皇太孙道:“这连姑娘却傻。她既喜欢女人,我皇祖父后院里满是女人,她岂非到了天堂?”
“哪条路通天堂、哪条路通地狱,因人而异。”薛蟠道,“有些同性异性都能接受,有些只接受异性,有些只接受同性。连姑娘显见为最后那种。虽说你皇祖父当时是个帅大叔,只要他是男人,连姑娘就受不了与之肌肤相亲。其恐惧远远胜过遍地美女的诱惑。不然,她一个十五岁的深闺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个贴心丫鬟都没有,如何敢冒险出逃?”
皇太孙想了想:“是这么回事。”
正说着案中细节,有人匆匆跑了进来。弄月阁报案出了离奇人命,姑娘客人吓得厉害,求不明法师亲自出马。皇太孙满眼好奇。
薛蟠无奈:“凌道长,您这学生不读书么?”
孔太傅笑道:“贫道管不了他。”
“所谓的离奇,真正原委大都寻常。就如这桩白骨案,也不过是一个痴情女子罢了。”
“这痴情女子不正离奇得紧么?”
皇太孙贼笑道:“弄月阁我听说过。我小时候,祖父有个相好便是这里的。”
“阿弥陀佛。”薛蟠骤然想起为民而死的孙小娥女士,黯然失神。乃命来人说明原委。
原来弄月阁新近得了位花魁娘子名唤刘杏儿。娇媚善舞,满堂痴醉。方才正谢幕呢,人群中一个客人无端倒地而亡。老鸨子立命报官。
看皇太孙饶有兴致,只得领他同去。
赶到弄月阁门口,正撞见东城副指挥使佘青。老鸨子上前相迎,一幅有恃无恐的模样,大略说了经过。几个人同入正堂。尸首留在原地没动,薛蟠自然先望过去。胸口清清楚楚插着把飞刀,血红一片。这算哪门子的“无端倒地而亡”?再往旁边一瞄,霎时僵住了。
离死者不远处坐着位老者。头戴软帽、身穿锦袍,泰然自若。右侧是个娇俏可人的男装女子。后头立着两位仆人两名护卫皆布衣,但脚底下穿着缎鞋和马靴。老者一壁悠然吃茶,一壁看着来人似笑非笑。他双眼所望者,正是跟在老道士孔太傅身后的小道士——皇太孙。
虽没见过几面,薛蟠认得这老头正是当今天子。因看过后宫要紧人物画像,他也认出了男装女子正是埋在皇帝身边的不定时炸.弹,柔嫔。两个仆人当中的一位乃毕安的干儿子毕太监。老鸨子掩口而笑。薛蟠瞪了她一眼。别人不认得皇帝,她是认得的。十来年前,皇帝还是端王时,与当时的花魁郑酥儿打得火热。尒説书网
那祖孙俩于青楼乍然相见,竟互视而笑。倒是薛蟠尴尬得浑身不自在。忙扭头看别处,又是一惊。
绫衣彩袖的花魁杏儿,他也认识。因偷偷爱上闺蜜男票而逃去北美的、秦淑嫔武艺高强的孪生妹妹,秦杏花。她父亲秦侍郎已死,全家发配北美。论理说她这会子应当在旧金山的,何故回了京城?北美那边竟毫无消息?
却看秦杏花虽一副惊惶失措的模样,却演得极假,朝官员老爷们翩然下拜。又盈盈起身,同时向薛蟠和佘青抛了两个媚眼。皇帝围观得兴味盎然。
薛蟠头大如斗,咳嗽两下,听老鸨子再详尽讲述了一遍经过。假惺惺做出思考状,示意皇帝一名护卫向衙役道:“那位兄台目光如注,离死者又近,想必留心到了什么细节。寻间安静的屋子,请他来问问。”这帮衙役谁不是经验值爆满的?看他们大人出言尊重,知道老爷子必是个人物儿,过去打千儿甚为恭敬。皇帝微笑点头。那名护卫便跟衙役过来。薛蟠瘪瘪嘴,留给皇帝一个委屈脸。
静室中除了薛大人和护卫,还有皇太孙师徒俩,只四个人。薛蟠道:“护卫大哥,您给个情况吧。贫僧的活计就是编排瞎话对吧。”
护卫含笑拱拱手:“太孙殿下,孔大人,薛大人。是我做的。方才陛下夸赞了杏儿姑娘几句妙语,惹得姑娘十分眼青。那人心生妒忌,对陛下怒目而视,后来竟袖中捏了把刀子往这边过来,盯着陛下杀气毕露。”
薛蟠点头:“原来是有刺驾嫌疑。”死得冤枉。人家八成只是吓唬一下,岂能当着美女的面杀人?
遂胡乱捏造出了位业已溜走的杀手。薛大人出来一通描述,将此事敷衍过去。衙役收敛尸首。
老鸨子请官爷们内堂歇息。皇帝兜个圈子也来到内堂。薛蟠一幅要行礼的模样,两个太监一齐使眼色。薛蟠改成拱手:“老爷子仙风道骨,必非常人,请上座。”皇帝哈哈一笑。
不一会子,刘杏儿进来给客官们敬酒。薛蟠看了她半日。待她出去,皇帝笑问:“薛大人,如何盯着杏儿姑娘看?莫非着了色相?”
薛蟠道:“回老爷子。贫僧绝对见过她,只死活想不起来。”
毕公公道:“该不会是见过与她形容相似之人?”
“相貌平平的满大街都是,这种级别的美女……卧槽!鬼啊!”
这和尚是个法师,还是罗汉下界。他嚷嚷一声鬼,吓得屋中服侍的粉头们花容失色。
毕公公笑道:“大白天哪来的鬼。”
薛蟠眨眨眼,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重新一副见鬼的模样。“我嘞个去!该不会是……”他手指窗户,“那位吧。”
毕公公再笑:“模样相似罢了。”
“那也太相似了。莫非是三胞胎?”
老鸨子近前劝了一盏酒,说了杏儿姑娘来历。她原本是青州一大商贾家养的舞姬。主子做买卖亏得厉害,将她和其余舞姬卖了换钱。她年纪虽略大,因是领舞的,价钱比旁人贵些。有个人牙子带来京城寻下家。老鸨子去挑人时,见她媚眼如丝且识文断字,当即买了下来。老鸨子觉得这十来年都没见过如此好的摇钱树。
虽说姓刘的满街跑,可若跟青州、秦杏花搭起来,薛蟠立时想到了如今的北美佐政官刘墉。能名标史册的名相,果然不是省油的灯。“那……她为何长得那么像某对姓秦的双胞胎?”薛蟠严肃道,“其中一位死了两三年。”
另一位太监问道:“这位是怎么死的。”
薛蟠抽抽嘴角:“竟不知秦家怎么教的。当三皇子妃的面对三皇子说了些极恶心的话,简直是唯恐人家不杀她。也不知棺材埋在哪里,还是找出来安心。”
这太监思忖道:“那家的姐姐,奴才亲审过。她妹子不认得几个字,亦全然不会写字,也学不成。杏儿姑娘学了不少戏文在腹中。字儿虽算不得极好,倒还秀丽。字架子搭得端方,比正经儒生不逊色。”
薛蟠愈发确定她就是秦杏花。这位从一开始学写字就是悬腕提壁。张子非的主意,蓝墙白墨。而刘墉同学正以书法闻名后世。乃眉头紧锁,半晌道:“试探一下,问她想不想跟老爷子回府。”皇帝点点头。
乃派毕太监跟老鸨子去找刘杏儿,就说黄老爷想替她赎身。谁知被人家一口拒绝。她娇嗔道:“我才不去呢。到了深宅内院,只对着一个男人,无趣得紧。”皇帝闻言大笑,起身离去。
才刚恭送他老人家出门,佘青急忙问道:“薛大人,老爷子什么人?”门口的太监闻言回身望了他一眼,嘴角讥诮。
薛蟠假笑:“就是位老爷子,别的少问。”
皇太孙见佘青眼珠子咕噜噜转,心想,又是个削尖脑袋想往上爬的。不觉看踏雪,踏雪毫无反应。
五城兵马司也收队,与三位穿道袍的街口分道扬镳。不多时,皇太孙换衣裳进宫。见了他皇祖父先是笑。乃细说了白骨案,皇帝听着颇有趣。
当晚,十三从弄月阁回来。他方才寻着了刘杏儿。事儿果真是刘墉做的主,出主意的却是前秦侍郎太太、即秦家双胞胎的嫡母。
秦杏花、刘墉等是第一批到的北美,比后来者熟络得多。杏花形容娇美,武艺高强,还会说话。安定最初移民时,与刘墉两口子配合默契。待秦家发配过去,因满门是文化人,自然而然跟着刘墉做事。
秦太太深恨朝廷杀死她丈夫。为非作歹者多了去,高昉那个恶贯满盈的都活得好好的,凭什么她丈夫死无全尸?北美的气氛明明白白另起炉灶。察觉到刘墉极恶天家霸权,秦太太伺机跟他商议:可否想法儿让今上早些驾崩?太子没他贪财,也好哄骗,不会总惦记北美的金子。刘墉被说动了。秦太太又时不时在杏花跟前垂泪,说她姐姐秦淑嫔自小金尊玉贵,哪里受得了大高玄观的清苦日子,还不定怎么被人欺负呢。秦杏花遂也被说动了。
去年年底,杏花悄然搭船回国,先潜入大高玄观。秦淑嫔果然可怜兮兮的,苦求妹妹救她出去。可若是淑嫔凭空失踪,恐怕朝廷派人去北美询问秦家。那边正想闷声发财呢。杏花想着,仍是需让皇帝早些宾天。详尽跟姐姐探听了宫闱,盘算着伺机探探路。
过完新年,宫中难免懈怠几分。秦杏花摸清了御林军换班的规则。打晕了一位出宫办事的宫女,换了人家的衣裳、拿了人家的信物。因知道宫女们没人是自愿留在宫中的,她还特意留下假路引子和银钱。那宫女果真就开溜了。
秦杏花假冒宫女潜入宫中,混了小半个月没人察觉。某日窥见柔嫔躲在屋中调弄药材,想知道她欲害谁,遂多窥了几日。不曾想柔嫔第六感觉绝好,总觉得有人看她。后设了个套,与秦杏花撞个脸对脸。柔嫔登时吓得不轻,她以为是淑嫔从大高玄观出逃了。二人尴尬互视许久,竟是杏花先打了个招呼。柔嫔忽然就不怕了。
二人面对面坐下吃了会子茶,杏花半真半假告诉柔嫔:皇帝是她杀父仇人,她有心刺驾。柔嫔看了她半日,表示相信。又问秦姐姐愿不愿意跟她联手。杏花愕然。柔嫔抿了口茶,定定的说:“巧的紧,妹妹也有弑君的心思。”
柔嫔的娘家最信得过她。平素柔嫔要他们送东西、做事,从来不过问原委。秦杏花手里还有刘墉的信物。之后改换身份、引得弄月阁的老鸨子相中她,皆是她二人共同商议、并借用柔嫔娘家之力。刘墉家没掺和,只被利用了几下而已——毕竟是清廉阁臣家,无端可得许多信任。
今儿皇帝来弄月阁,正是柔嫔撺掇的。
听罢因果,大和尚直龇牙:“当今皇帝从不把女人当人,看这意思八成要死在女人手里。”
十三道:“我看这个秦杏花清醒得很。她们的具体计划我也没问,咱们就不用多事了。”
薛蟠长叹:“当年子非和法静师叔一片善心,想引导她好生读书、做个寻常女孩儿。谁曾想拐个弯子她还是走回了那条路。”不觉摸摸脑袋。
十三望着他道:“小和尚,你该剃头了吧。都不亮了。”
“哦,贫僧不剃头了。”
“嗯?”
“贫僧这光头前几日被林师爷嫌丑。”
十三诧然道:“打从你认识她就是光头,如何到这会子才嫌丑?”
“我也不知道啊,她好端端的忽然冒出了一句……对啊。”薛蟠摸下巴。“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来那么一句话?”
因仔细回想。当时告诉定远要尊重别人的隐私,林师爷立在门口听了个囫囵。最后一句话是,小定远将来必能长成一个很好的大人。有点儿教育孩子的意思。薛蟠猛然心跳如鼓:莫非小仙女开始琢磨着,能跟贫僧组建家庭了?
只是……
念及于此,薛蟠正色道:“十三大哥,藏在白衣幕僚涂先生家的那份圣旨,是不是该再升级一个版本了。”
十三全然不知他脑中跑了多远的马。“何故?”
“好容易四皇子的国孝将满,若皇帝很快又驾崩,岂非又得守他一整年的国孝?”薛蟠微微皱眉,大义凛然道,“天底下的新人还怎么成亲?并非家家能旅游结婚。”
“说的也是。”十三道,“皇帝家没事总死人,寻常百姓诸事不方便。”又想了想,点头道,“我找十六去。”
没过几天,小林大人便完成了新一份圣旨。除了放出后宫佳丽,皇帝还命简办丧事、不得奢靡。百姓官员皆三个月不得婚嫁,莫耽搁太久。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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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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