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左手握住栏杆,右手接过千里镜细看。“茵娘抬着下巴,整个姿态偏攻击性。司徒暄立在她身后半步,看意思被抓到了短处。”
黛玉再接过千里镜。薛蟠趁势把右手也握上栏杆,将她圈在怀内。黛玉道:“宝琴也有点儿。宝琴该人畜无害才对。姓薛的你离远些,跟头熊似的热死了。”
薛蟠抬头望去。“可能是咱们朱师爷做了坏事。更正,是熊猫。”
“那头大笨熊猫!离本仙女远点儿。”
薛蟠笑道:“咱们再飞一个!”
“又不是海上飞什么。”
林黛玉扭头瞪他,被趁势偷了个香,气得狠狠踩他一脚。薛蟠假惺惺龇牙咧嘴,心中庆幸古代没有高跟鞋。
不多时船靠码头,二人率先下去。薛蟠摇手似招财猫。迎面薛宝琴无语道:“你俩也太秀了,光天化日岸边上这么多闲杂人等。”
黛玉忙说:“是你哥哥烦人。”
薛蟠笑眯眯搭着媳妇肩膀,上下打量司徒暄几眼。“何事惊扰得定王千岁亲自来接我这个五品小官?”
司徒暄苦笑:“我和朱先生做了件事。”
“茵娘不知道。”
“当事人她不喜欢。”
“然后被发现了。”
“且需得你来收尾。”
“凭什么?”
司徒暄也举起右手做招财猫状。“我大哥圣旨已下,就在你们五城兵马司。”薛蟠望天。
一行人没回家,风尘仆仆的直奔衙门,堪称当世好公仆。
下了马车,五城兵马司众同僚竟夹道鼓掌。还有好事者在匾额上加了条横幅:热烈欢迎薛指挥使、林师爷蜜月归来。
薛蟠懵逼:“这俗得掉渣的骚操作是谁的主意?”
宋捕头高高举手:“我!”
“你从哪儿学来的?”
“我闺女说她们学校流行这样。宿舍门口的大树上挂,热烈祝贺某某同学表白成功。”
“他们不怕人家女生社死吗?”
“表白的就是女生,追到了隔壁系的系草。”
“……”古代的女孩子闹起来比后世有过之而无不及。
乃胡乱忽悠大伙儿暂时先回去做事,下衙了本官请酒宴。到里头寻到朱师爷,这哥们没事人似的签文件。看他们回来,扭头望了眼钟,抱怨“竟没回去安置行李。”薛蟠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俩把定王妃得罪了。”
几个人就在VIP会议室坐定,小朱粗略讲述经过。
木香道长自然就是司徒暄和皇帝的小妈秦淑嫔。最初只让她给史贵妃当参谋,可她坐不住。她跟当年的太子、如今天子并没见过面,话里话外的极想亲自上手。
西云观还藏着另一尊老菩萨,便是庆王之母德太皇太妃。斟酌良久,她跟朱先生商议,倒可以让秦淑嫔试试。今上并非痴情之人。史贵妃单枪匹马势单力薄,缠得住他一时、缠不住他一世。
小朱愁眉锁眼。这个他考虑过。皇太后不会许他儿子独宠一妃,早晚推陈出新。可薛蟠那臭和尚岂能答应?聪明的小姑娘都该去读书、做事、建设国家,送入宫闱给个中年人糟蹋实在暴殄天物。奈何秦淑嫔身为先帝宠妃,“长得相似”这种扯淡借口哄不过太后的。
德太皇太妃微微一笑。“朱先生只管放心。身份卑贱的女人,太后断乎不肯看一眼。”
小朱仔细琢磨,确实如此。顺带还能解决另一件小事。
顺天府尹的贝大人之子是贾兰的好朋友,孪生姐姐正在颐和园那批秀女当中。进宫前贝公子费尽了口舌相劝,说咱们想法儿落选呗。奈何姐姐心思单纯,总觉得自己能侍奉好天子、光大门楣。贾兰看朋友伤心,便想托大姑姑相助,向元春道:“小贝的老子娘,跟你老子娘、即我祖父祖母是一套模子刻出来的。同病相怜,我动了恻隐之心。”元春一想,自己入宫时只十四岁,不正是被那些话给洗了脑么?遂也物伤其类起来。然后她转手将事儿托付给了朱大哥。
依着常规,月黑风高夜,蒙面人套麻袋就行。可若如此,贝小姐属于被动出宫,头脑顽固的保不齐会抱怨她兄弟、甚至抱怨贾兰。最好的法子是先让她死心。在颐和园混个一年半载,皇帝宁可去外头寻姘头也不看她一眼,不是傻子皆该明白了。
见太后把秀女们带到颐和园,小朱便跟司徒暄商议,不如咱们筹备秦淑嫔与你大皇兄偶遇。西云观离颐和园不远,离紫禁城可就太远了。正可以牵绊着皇帝不回宫去。司徒暄自然巴望自己能一直占据大明宫,贼兮兮说朱先生一肚子坏水、但是我喜欢。
等到太后暗示皇帝雨露均沾、史贵妃发消息求助,正好启动项目。
司徒暄笑道:“我也没想到忒顺利。大皇兄好了伤疤忘了疼。”
薛蟠假笑:“摔跤没摔疼是长不了教训的。梅纯嫔那事儿,你皇兄除了少一个业已淡忘的女人,毫无损失。只有些丢脸。他又不是爱颜面之人。完全没疼过,更没摔出伤疤来。”
小朱随手递过来份文书。“明儿你领人去西云观勘察一阵子。我吩咐她们保留现场了。”
薛蟠接过一看,是结案报告。刺客乃皇帝的预设情敌樵夫兄从绿林中雇佣的。随手转给林师爷:“你瞧瞧,可要添减细节。”
“不用,我信得过朱先生的本事。”黛玉道,“咱们来探讨一下二位瞒着定王妃兵行险事的问题。”
司徒暄刚要开口,小朱抢先道:“因为定王妃厌恶秦淑嫔其人,必不肯答应的。”
薛蟠拍案叹气:“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闭嘴。做错了事万万不能找借口,得照单承认。关节是茵娘厌恶秦淑嫔其人吗?关节是你们应该事先跟她打好招呼!她当然会不高兴,可她也拿不出更好的方案。”乃扭过头。“你有吗?”
赵茵娘绷着脸道:“没有。”
“现在回到两个月前。他俩跟你商议,你能如何?”
“不能如何。”
薛蟠摊手。“皇帝行事不坚定。若想全面快速工业化,就得让定王千岁主持朝政、皇帝远离朝政。所以需要有人约束他于城郊颐和园别回大明宫。不用秦淑嫔就得用别人。当然,咱们也可以教导吕三小姐。只是成本太高,而且她年纪太小。孔太傅家孙女也曾糊涂过,如今是星火理工的学生会干部。”
屋中寂然片刻,薛宝琴忽然说:“哎,你们就不怕皇帝不上当么?”
小朱道:“他的性情喜好早都被史贵妃摸透了。”
薛蟠道:“其实是人的一种本性,追求刺激。依着章程挑选出的秀女千篇一律,自己去求才有意思呢。秦淑嫔亦是追求刺激。”
林黛玉敲了两下桌案。“混是混不过去的。”
司徒暄举手:“我赔过不是了。”
薛蟠皮笑肉不笑看着小朱。小朱嘀咕道:“也算不得多大的事。”
薛宝琴叹气。“茵娘,他脸皮薄。我替他赔不是。”赵茵娘端坐不动。
薛蟠想了想。“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替代赔礼?”
林黛玉哂笑道:“朱先生赔礼很难么?不肯开口,无非是下回依然如此罢了。”
小朱因正色道:“这些事,我必使绝少人知晓。不错。下回依然如此。”
赵茵娘道:“是故,你从一开始便该说,你以为这个不当告诉我。莫提什么、我厌恶秦淑嫔其人,拐弯抹角的。”
僵持片刻,小朱终于开口:“这一节是我的不是。我向赵二姑娘赔礼。今后但有相类,必不绕圈子、单刀直入。”
赵茵娘假笑,拱拱手:“如此多谢。”起身而去。黛玉宝琴互视一眼,急忙跟上。留下三个男人大眼瞪小眼。
这种日常琐事吧,压根没有正经法子对付。过些日子等茵娘气消便好了。
一时司徒暄赶回大明宫,薛蟠问小朱可还有什么没说的。其实他只是随口问一声。小朱道:“有。”
“啊?”
“做出个气氛。”小朱悠然道,“让司徒暄以为,万一他和茵娘对立,我站在他那头。”
“……你想的够深的。”
“总不能指望你想得多深。”
“额……”薛蟠拱手,“朱先生辛苦。”
小朱哼了一声,慢悠悠袖手走了。
薛蟠拿起始作俑者预备的结案报告细看几遍,决定添上点儿别的。
数天后,薛蟠袖着新报告入颐和园面圣。
皇帝看得连连拍案。那天的刺客是一个乙方两个甲方。其中A甲方为樵夫,想英雄救美以博木香仙姑好感。见捕头们查得详尽,已经连夜逃跑了。薛蟠签下海捕公文,画影图形举国捉拿。B甲方却没查出是谁来。出面办事之人乃一位趾高气昂的管事,要取秦木香性命。刺客原计划是第一回假行刺真踩点,等拿到樵夫的钱之后再第二回进西云观真行刺。
薛蟠随即拿出另一卷宗,双手捧给皇帝。“陛下。我们衙门一位老捕头见了樵夫的画像,觉得眼熟。回家想到四更天,终于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一桩盗窃案。贼人颇似年轻版的樵夫。”尒説书网
皇帝翻开卷宗,那画像果真与樵夫相似,再拍案:“是他、就是他!原来是个贼。”
薛蟠道:“难怪他出得起那么多钱雇人假行刺。”
“朕说么,一个小小的樵夫何来胆量。”皇帝冷哼一声,吩咐务必尽早抓到此贼。
薛蟠躬身领命。又道:“真行刺的那个甲方,全部资料都销毁了。单从目的上推断,只能是自以为……额,可能有些绕。”
“你说。”
“真行刺甲方认为,假如木香仙长没有出现,他们家孩子必能得圣宠。所以多半是新进颐和园这批小娘娘们当中某位的娘家。”
“哐当!”皇帝一脚踹翻脚踏子。“反了、反了!”
“陛下息怒。”薛蟠忙说,“小娘娘自己肯定不知情,还眼巴巴盼着您老怜惜呢。”
“朕怜惜她们?”皇帝哂笑道,“一个个不知柴米贵、不识世道艰。”
“她们原本就是官家小姐。日常或弹琴下棋、吟诗作画,或簪花斗草、拆字猜枚。不然呢?再说,额,那个什么……”薛蟠东张西望了几眼,强笑道,“人都已经上了册子,总不能退回去啊是吧。”
皇帝徒然火起。他以为他母后提前吩咐了这厮些话,命劝说自己睡几个秀女。又是“哐当”一脚踹翻了桌案。“为何不能退回去?”
“哈?您老不是吧!古往今来没这种规矩。”
皇帝冷笑:“规矩?父皇从没依过规矩,都是规矩依着他。朕岂能堕了他老人家名头?”
薛蟠呆若木鸡。
当今天子不愧是先帝的儿子。也不跟太后和朝臣打招呼,一道圣旨劈头盖下。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废话,将新入宫的这批秀女悉数退回。下旨时特将裘良和薛蟠两个喊来,让他们盯紧了各家反应,务必查出“B甲方”是谁。
后宫和礼部登时乱了套。秀女们哭哭啼啼,实在不知道自己何处有错。
太后险些给活活气死。薛蟠厚着脸皮拜托赵茵娘去向老太太解释。说行刺木香道长本身算不得大事,自以为能得圣宠才是大事——陛下喜欢谁自然由陛下决定,岂能由秀女的娘家决定?
太后愈发怒气冲霄:“这话只怕不是薛大人所言,是哀家那不孝子所言。”
赵茵娘垂头:“确是薛大人说的。”
太后哼道:“他欲让哀家闭嘴、休要管他的事。也罢。他如今大了,哀家管不了了。”立命收拾东西,她要回宫。赵茵娘也不劝,一副不想被殃及池鱼的模样。
转过天去,皇太后丢下儿子回了紫禁城。皇帝也没去送。下午,跟太后来的秀女们亦被扫地出门。
再过两天,天子召见甄瑁两口子。他因提起一件事。朕记得听薛蟠说,颐和园原本还能修得更精妙些,奈何当时银两不足。如今北美源源不断送来金子,朕的内库十分充裕。正可将未曾完善之处修妥帖些。另外,朕还想新添个园子。可偏僻些,道路需得方便。园内无需别的花木,只遍值木香一花。甄瑁说那木香不开时必然寂寞。皇帝微笑道:“不寂寞。”挥挥手让他们办去。
小道消息当天就传到了太后耳边。太后正查看画像呢,依然想挑个靠谱的皇后。闻言气得撂下。“哀家不管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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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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