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王爷想着,小两口得这个孩子费了多年,也不知日后能不能再有。乃亲自上颐和园打招呼:本王要立孙女为世孙。今上满口答应。明徽郡主反倒是从宗人府知道的,立即喊她兄弟过去。
王爷道:“这事儿先帝在时已给了圣旨。”
不多时圣旨取来,郡主拿在手里。“我如何不知?”
“不可能。”忠顺王爷笃定道,“就在京城办的。纵然我忘了,他们必提醒。大姐,你忙得紧。”
“我纵忙上天去,如此大事焉能记不得。”明徽郡主盯着他。“你们知道我不会答应,诚心没告诉我。”
王爷笑眯眯道:“对啊~~要不然朋儿也行。朋儿是小子。”气得他姐让他滚。
忠顺王爷前脚刚走,贾元春便来了。徽姨没好气道:“无需替他们解释。”
“是无需解释。”元春道,“您老清楚得紧。当年也不知道克儿是闺女是小子。万一是小子,不就白费许多口舌么?司徒昀显见不会过继别人家孩子。”
徽姨咬牙。“万一我答应了呢?”
“您老现在答应也行啊!”
“横竖他们决定了,我答不答应都一样。”
“……说出来多无趣。”
“还有何事不留神忘了告诉我。”
“额,陛下听闻北美茹毛饮血荒凉惨淡,怜悯瑛兄弟辛苦,欲招他回来。”
徽姨点点头。再看儿媳妇显见话还没说完,示意继续。
“明二舅的意思是,让他驻扎鄂州。”
“他已经动手了?”
“对。铺垫做得差不多了。过几天北美钦差的船就该到天津港了。”
徽姨随手取出地图查看。手指从鄂州划到武昌,荆楚划了一圈儿,过江西至江南,下至岭南。“阿律该不会当真想要江山吧。”尒説书网
元春瘪瘪嘴:“想要早动手了。”
皱眉看了许久地图,徽姨忽撇去一旁。“算了,我早已管不了他。他爱如何如何。”
元春噗嗤笑了。“明二舅又不糊涂,行事总有缘故。”还欲闲聊几句,进来两位爷们寻宗人令大人。元春趁机开溜。
徽姨虽郁闷,忙碌一日也就过去了。等回到家中,林海又抱了堆文书回来。钦天监推算出今年黄河要发大水,内阁和工部忙了这几日。林海白天跟同僚商议,晚上跟老婆商议。此事太过要紧,老两口连晚饭都是在书房吃的。林皖给妹子家送去张小笺,说徽姨过得非常充实,不得工夫生老舅的气。
锦衣卫这头,裘良他爹亲给薛蟠写了封信。说他们裘家在老家遇上点儿麻烦事,没有信得过的地方官,想调王同知一用。
薛蟠直翻白眼儿,亲跑到王同知跟前道:“裘良这事不地道。他跟我二十年的交情,说一声不就好了?找他爹出来算几个意思?”
虽才相处个把月,王同知已将老薛性情看得一清二楚,也知其必猜到裘家跟自己商议过。乃道:“大人才刚欢欢喜喜设宴、咱们团队凑齐了,他就想借你的人。不大说得过去。”
“那也不该喊他爹啊!他爹跟我岳父同款正人君子脸,想到就头疼。”
区区小事就不用惊动皇帝了。吏部归梁廷瑞管,锦衣卫又是机密衙门,这回调动静悄悄的没人知晓。王同知才刚走不足十日,周佥事意外身亡。此时核心班底当中只剩容陆两位佥事不是自己人。而他俩也是在裘良修改章程之后才升迁的,某些文书不曾查看过。莫朱早已跟林皖联手做出了两份档案,混在他俩的盲区交集中。于是薛蟠又假装头疼欲裂的成日看档案,惊喜挑拣出两份。两名熊猫会干事成功混入锦衣卫高层。当中一位是张子非的老下属,她还有点舍不得。
才刚安生几天,四皇子忽然冒了出来。东平王妃留下的两摊案子,竟是后查到的那批先审完了——因为这批牵涉的都是小官和寻常百姓,处置起来容易得多。对相关人犯的判决已到最后斟酌阶段。四皇子眨眨眼说,闻听重犯能有活路,我姐姐命我打探。我想着,好歹跟薛大人也算熟络。
薛蟠懒得管他哪个信息是扯谎,告诉道:“确有此事。宋生仍在斟酌。都察院的经办御史觉得,他身为受害者又立了功,好歹该留条活路。尤其是他养父的前妻居然再没嫁人,半出家做居士修行十八年,善行善举不计其数。如今托县令上了血书。说宋生长歪了有她一份责任。如若朝廷肯网开一面,她愿陪着养子发配、以尽教导之责。老实说贫僧是反对的。间接死在宋生手里的人命有几十条,而且他没显现出能掰回来的迹象。可案子毕竟不在我手里。老儒生有时候天真得令人憋闷。”
四皇子怅然一叹。
“殿下不是不高兴公主与此人纠葛么?你回去就说贫僧刁滑、你没问出来便好。”
四皇子连连点头。“就依法师。唯独他斟酌?旁人呢?”
“旁的自然是斩立决,不等到秋后。”薛蟠掰手指头,“朝天宫那个装模作样的老道士,赌坊的东家、账房,还有一个负责杀人的矮子。并东平王府两个管事、一个管事娘子,三四位铺子掌柜。这些大抵是第一批上路名单。殿下乳母的侄儿两口子和丈夫可能也会添上。”
四皇子变了脸。“都斩立决?”
“嗯。都认了罪。”
“人犯关在何处?”
“刑部大牢。”
“他们都没用了么?”
“嗯?”薛蟠茫然。“已招供完了啊。”
四皇子跌足,当即告辞。
次日,一名老太监来到刑部大牢,想见赌坊账房。刑部已经改了探监章程。接待员依着姓氏笔画翻出文件夹一查,没查到名字,道:“公公,这位不在允许探监名单中。”老太监不肯走。接待员耐心解释:凡允许探监的就会抄录出来。您瞧瞧——说着将文件夹递过去让他自己找。老太监当然知道此人是重犯,倚仗身份大闹。接待处主任赶了出来,请公公办公室吃茶。
这主任依然只是解释,将章程详尽述说。老太监听罢已没了脾气。就算想买通关节,压根没处下手。寻常狱卒连犯人贵姓都不知道,遑论他们犯了什么案子。官员也一样,只知道自己经手的案子。想提审犯人需经资料处查犯人编号和牢房编号,报名字没用。主任道:“名字好记,编号难记。资料处每日经手的全是数字,根本不可能靠脑子将具体案子和编号对应起来。如此便可杜绝牢房中的猫腻。”
灰头土脸回到颐和园,老太监禀告主子:刑部章程大变,原先的手段悉数派不上用处,连钱都没处使。
四皇子大急,亲去了一趟;依然在办公室吃茶。刑部已混入大量熊猫会成员,当中就有接待处的。见四皇子吃瘪,一位接待员小哥极欢乐。不多时,四皇子碰满两拳头棉花一鼻子灰,两袖清风的走了。小哥想多看几眼他萧瑟的身影,便悄然跟着。
出了大门口,四皇子嗐声长叹。呆怔半晌,认鞍上马慢慢晃悠。小哥眼神往旁边一溜,登时瞧见两个人。虽靠在围墙上闲聊,眼神跟着四皇子转。小哥好奇,紧跟几步。那两位却没动弹,只眼看着四皇子拐过路口,才依然闲聊着离去。小哥转头立即将此事上报。
颐和园内多名太监是忠顺王府的钉子,遂加紧盯了盯四皇子。
四皇子颓丧得紧。母妃说能从史贵妃那儿挖个有本事的太监过来,结果索三鸟都不鸟亲叔叔;老嬷嬷给的刑部大牢攻略全然无用,自己相中的人才眼看要身首异处。转过天去,闷闷的出园溜达。
然后又斗志满满的回来了。
索三闻报,听了个壁角。四皇子和几个心腹太监齐声称颂他祖母。索三才刚学会发电报。乃躲到自己屋中门窗紧闭,取密码本确认再三,又空悬模拟了几次。终打开开关,单个手指戳按键,费了许久精神才将他人生的第一封电报发了出去——这位已正式加入革命党。
论理说皇太后本是上个秋后的蚂蚱,早都挂成标本了,不该还能蹦跶才对。花精神去对付吧,还真不划算。莫朱忽想起一个人。
近日锦衣卫清查昭狱,里头有个犯人比较尴尬。四年前,皇帝于上元节偶遇一美女。奈何姑娘受了惊吓,眨眼间跑得不见踪迹。太后心腹马太监有个妹子,专门教导备选的秀女礼仪,偶知那姑娘是吕二小姐。彼时皇帝才刚下旨,不让吕家女儿入宫。太后闻报,盘算着亲自调理吕二,免得儿子成日喜欢些不靠谱的女人。马家兄妹着手给皇帝下套。然而吕二跟裘良的堂弟已经快要成亲了。趁他们还没来得及收网,裘良将马嬷嬷抓来昭狱关着。
于是莫朱择了个风日晴和的下午,吃着茶水点心提审马嬷嬷。马嬷嬷被白白关了整四年,早已失去当年锐气,小心行礼。
莫朱请她坐下,含笑道:“这位夫人想必是个人物儿。”
马嬷嬷苦笑:“先生何出此言。”
“因为我查遍卷宗,不见你的来历。”莫朱道,“漫说案子,连姓氏都没有。故此我很好奇,夫人究竟犯了什么精彩有趣的大事?”
马嬷嬷呆怔良久,眼中滚下泪来。“我也不知犯的是什么精彩有趣的大事。”
“哦?”
“却不知,太后她老人家如何了。”
莫朱一愣。“太后?”想了想,“退居皇庄有个三四年了吧。”
马嬷嬷大惊:“退居皇庄?”
“陛下喜欢一个女人,她不喜欢,便想收拾那个女人。”莫朱淡然道,“陛下登基都这么久了,太后依然觉得那是她儿子。”
马嬷嬷诧然。“那不是她儿子么?”
“当然不是。”莫朱道,“那是皇帝。今上之肆意妄为,较之先帝尚且不足。可那并非是他不能,而是他不想。他若想,可以比先帝有过之而无不及。太后既然不敢管先帝,如何就敢管今上?”
马嬷嬷只觉头顶炸开霹雷,低声喃喃:“原来如此。”许久回神,道,“终究是天子亲生之母。”
“嗯。”莫朱点头。“既然已经生完了……满朝文武各有其用,唯太后对天子毫无用处。太皇太后悠然闲居,既不过问朝政也不过问后宫,何等自在。”
“倒是这么回事。”马嬷嬷摇头,“只是太后如何看得穿。”
“看不穿则郁郁寡欢,不与旁人相干。陛下总不可能因为她郁郁寡欢就听她的话。”
马嬷嬷长叹。“当年若得先生这番良言,老身何至于落到今日。”
莫朱挑眉而笑。“夫人奉承我呢。敢问,尊驾究竟何至于落到今日?”
马嬷嬷再叹气。沉思片刻,将缘故细细说来。
莫朱听罢,半晌道:“我竟不知说什么才好。这样吧。我跟裘大人核实一下。横竖太后已经。”他嘴角牵起。
马嬷嬷垂泪行礼:“多谢先生。”
过了两天,莫朱再提审马嬷嬷。开门见山告诉她:“裘大人不答应。”
马嬷嬷大急:“先生!”
“然而晚生琢磨着,我们在太后身边的人前两年失宠了。”莫朱摊手,“想得贵人宠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可令兄依然牢固是太后的大红人。”
马嬷嬷又瞬间大喜:“我哥哥最听我话!先生放心,我必劝说他相助锦衣卫。”
莫朱竖起手指头。“非是相助锦衣卫。而是加入锦衣卫。正式做我们锦衣卫的同僚。有信物、有卷宗。”
“多谢先生!”马嬷嬷成竹在胸。
当晚,马太监案头忽现一只纸飞机。拆开一看,内里是他妹子的笔迹。请他明日某时悄悄寻到某座小庙的树洞,内藏地址。马太监找了妹子多年,见信喜得泪流满面。
次日早早赶到其庙,直觉有些奇。那儿离昭狱颇近。树洞中又掏出只纸飞机,妹子让他求见锦衣卫的莫师爷。
另一头,薛蟠从都察院开会出来,寻个茶楼偷懒。外头马车上下来几个女子,为首的蒙了脸。经过薛蟠跟前,女子忽拉下面纱翩然颔首。薛蟠居然看愣了。其人如牡丹乍开般殊色,着实惊艳。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金子曰的红楼之逆贼薛蟠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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