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司徒暄与阁臣又吵架。姚阿柱趁机打了个岔,告诉道:从警官学校毕业的捕头能文能武、为国为民。京城尚好,京外的同僚有诸多不便。缘故简单且没法对付:捕头这一行当在老百姓中名声太坏了。遇上查案,人家或疑虑或惧怕,不敢主动提供线索。当年建培训学校时不叫捕头学校,正因此故。孔太傅提议,将捕头这个行当改名为警察。警者,警示也;察者,观察也。缉贼办案正可警示恶人,日常行事又需仔细观察。大佬们听着并无不妥,没反对。此事轻松定下。
一时定王府来了人,说娘娘让王爷早点回府、今儿有客人。下午司徒暄回去一问,说来客是卢老板,已经跟娘娘在图书楼楼上议了一整天事。助理姐姐说,每个时辰过账的买卖有上万两银子。
司徒暄赶去图书楼,刚进三楼门厅便听见里头人声鼎沸。两扇大门敞开着,数张长案上铺满文书。一眼能看出是两家,穿着两种制服。他进去没人留意,人人忙着打算盘。
赵茵娘也穿着制服,眉头皱起,一手抓炭笔、一手按地图。她身边立着一人,正是先头薛家的大掌柜卢慧安。看了会子,司徒暄忽然失笑。她俩争吵颇有自己跟阁臣吵架那意思。乃上前打招呼。卢慧安摇摇手示意去楼下。
三人寻了间安静屋子坐下吃茶。司徒暄因问瑛兄弟如何。
卢慧安道:“土匪不在话下。他如今特意围而不打,先收拢当地民心。过了夏天再动手。”
司徒暄思忖道:“可要回京?”
茵娘先说:“不!”
卢老板道:“我要在武昌设总部。定王千岁,给封个官儿如何?”
司徒暄挑眉:“什么官儿?”
“皇商,挂户部。如今运输队多为镖局兼职,七成在沿海工业区,唯大富大贵的人家请得起。等卡车做出来,运输市场就看谁手快。”
茵娘道:“我琢磨着武昌建个卡车厂倒好。那边地方官如何?”
“我的人,姓李。”司徒暄道,“脑子尚灵光。”
卢慧安哼道:“猜到了。”这位李知府乃先义忠亲王余党,兼革命党。“他不会仗你的势吧。”
“有瑛兄弟在,谁还敢捣乱不成?若不好就换一个。”
“正是等暄三哥这句话。”卢慧安嫣然一笑。
茵娘随口问大明宫可有要紧事。司徒暄提了捕快改警察,又日常抱怨刘统勋烦人。
卢慧安笑道:“前阵子他儿子派了个要紧管事来跟我们谈买卖,说东家愁眉不展。”
“金矿出了岔子?”
“非也。老刘今年五十八,后年正月里六十大寿,故命刘墉明年上半年务必回国筹备。他那低调的性子,岂能大办寿宴?当年小刘匆匆溜去北美,本是为着避祸。”
“嗯?”司徒暄一愣。
“说来话长。依照当时事态,兰平公主九成会替儿子强抢刘大奶奶。”
“……”司徒暄摇头,“她自小刁横跋扈。”又笑。“老刘胆子忒小。”直等到大皇姐的亲兄弟出家做道士,才喊儿子回国。
卢慧安接着说:“小刘在那边如鱼得水,故提前一年绞尽脑汁想借口。让手下人写了些八股文,稍作润色,寄回国暗示老刘自己笔墨生疏难以科举。”
司徒暄忍俊不禁。“可怜见的,从下科起不考八股了。”想了想。“这刘家大爷如何?”
卢慧安犹豫良久,长叹道:“罢了。若非我男人姓司徒,我也不想说实话。真相才也,不逊色他老子。但做买卖也不会委屈他。”
司徒暄大笑。“多谢弟妹大公无私。”
乃送了卢慧安一个紫薇舍人,托她组建国字号运输公司。茵娘派人上楼取地图。三人商议会子,又将严稼恩请了来。司徒暄发觉自己回家仍在忙朝务,颇为惆怅。
有些事卢慧安没告诉定王。前阁老戴青松虽辞了官,心中烦郁岂一时能平?薛蟠忽悠人家上少室山找自家师父。得法空和尚开导,老戴逐渐想开几分。今年清明节,薛蟠黛玉抱了闺女给张子非的养父母扫墓,顺带回庙里见诸位长辈。看老戴精神不错,薛蟠跟他长谈了数日——戴家成了今日,老头你责任也不浅。老戴没白修行这些日子,竟认了不是。因戴家的爷们发配北美,老头终决定过去看看。
北美虽人口结构简单,管理起来并不容易。横竖戴家是难以再回国发展的。莫朱琢磨着,让刘墉套路老戴试试。如若能成,趁势换小刘自己回国。朝中还有不少要紧的坑可以填萝卜。
过了端午节,卢慧安带着小儿子启程赴鄂州会合丈夫。因前月忠顺王府世孙女周岁,陶啸回京参加抓周礼。见大孙女天赋不逊陶瑛小时候,当即要留在身边教一阵子。卢慧安本不大舍得。陶啸哄孙女儿,说祖父让你领兵、还让你挑新兵营。孩子毫不犹豫跟祖父走——她爹才不会给她真兵卒呢。陶啸怕儿媳妇反悔,提前赶回金陵,还把忠顺王爷给顺走了。
这日,锦衣卫报上一件琐碎事。
近个把月,刑部吕尚书全家唉声叹气愁眉苦脸。藏在他们家的同僚欲试探一二,无功而返。刑部衙门的兄弟也说,老吕脾气见涨、一点就着。莫朱纳闷儿。因吕三老爷前两年险些丧命,乃是妙应馆的大夫兰舟冒险使青霉素给救回来的,如今每隔一段时间仍需复诊。过几天便是复诊的日子。稍加迟疑,莫朱托了贾宝玉帮忙,趁兰舟给吕三老爷检查时套套长随的话。
贾宝玉身为国公府少爷,又是兰大夫的追求者,长随大叔对他毫无防备。原来,他们家三姑娘就要满二十周岁了,依然待字闺中。老吕已做了尚书,且京师女眷皆知他最喜欢小侄女,仍不见谁家肯以品学兼优的少爷来结这门亲。遂成阖府长辈心病。
莫朱闻讯挑眉轻笑,谢过贾二爷。宝玉问道:“那姑娘有哪里不妥么?”
莫朱淡然道:“无他,失了自知之明。和二姑娘只差一岁,打小独她宠溺太过。常年习惯,心中盘算丈夫需样样强似二姐夫,还不肯说出来。那二姑爷你也认得,算裘家这一辈长得最好的。吕二姑娘是何等出挑的美人。”
贾宝玉愕然。“她都二十岁了,还迷瞪如孩童?”
“吕家依然溺爱她。既没结结实实撞过南墙,自然不会清醒。”莫朱一叹,“古人云惯子如杀子。吕尚书身为朝廷大员,家事上仍理智不能。”
沉思良久,贾宝玉也叹道:“倒跟我少年时相仿。劝是不顶事的。初到江南那几年,我被大姐姐、薛大哥哥和先生修理得极惨。”
莫朱打量他几眼,想起旧事,噗嗤笑了。“那会子元春总想托我们调理你,我们有多远逃多远。”
宝玉忙说:“莫大哥,我都能调理出来,吕姑娘想必亦好。”
莫朱摆摆手:“你二人截然不同。”当年大伙儿都不肯费神教导贾宝玉,唯薛蟠舍不得。只因秉性良善之人其实很少。“罢了。看你如此诚心,姑且一试。”
“多谢莫大哥。”贾宝玉一躬到地。
转天莫朱寻个借口,约吕尚书吃茶。乍然相见便惊诧,说老大人何故忧心忡忡。老吕只觉头疼欲裂,连声长叹。
念及莫朱是个有来历的,老吕病急乱投医:“莫先生,你可有法子看到月老红线否?”
“漫说我没有,不明和尚也没有。”稍加思忖,莫朱道,“老大人莫非愁令侄女?”
“正是正是。”吕尚书心想,难怪定王称他是人间智囊,这都能猜出来。不禁身子前倾。“先生可有法子么?”
莫朱轻叹道:“只怕有心病。”又想了半日,“盲猜也不是办法。老大人若不避嫌,晚生想单独见见令侄女。我二人说话时,丫鬟婆子不可在场。”
“这个容易。我们家又不是那些装模作样的人家。”吕尚书再三致谢,约定后日于老伙计酒馆的湖畔水阁相见。
二人遂说正经事。说完拱手作别,莫朱站起身,忽面色迟疑。半晌笑道:“横竖不是我们的事。老大人,我跟令侄女说话时,还是烦请贵府派个耳朵灵光的可信之人,贴壁偷听。”
吕尚书顿知内里别有缘故,深深看了他一眼。
过了两天,吕三姑娘被全家八个长辈逼着来到酒馆水阁。只见莫朱仿佛已吃了半日的茶点,上前万福。
莫朱打量她几眼,张口便说:“小姑娘固执多年,莫非心里惦记什么人?”
吕三姑娘阖目,良久轻声道:“清风道长。”
“据我查到的资料,多年前便有人提醒你,清风道长只爱美女。而你实在算不得多美貌。”
吕三姑娘忽睁开眼。“如今他身居道观,萧索寂寥……”
“且慢!”莫朱比了个手势,眉头猛的拧成个结。“姑娘比我想象中无知得多。一个太上皇,岂能萧索寂寥?你该不会以为他身边没有美人?”
吕三姑娘大惊失色:“他他他……他都出家了!”
“出家了又如何?你去过皇家道观么?便是早年的玉清宫。哪日寂寥、何处萧索?可要我领你偷窥一回清风道长,看看他身边的美人是何等形容?”
吕三姑娘呆若木鸡。又良久,喃喃道:“皇帝的女人,岂非当以贤德为重?”
莫朱双手扶住额头,重重一叹:“我正是疑心这个,才想单独见姑娘的。”他提高嗓门道,“此乃前任所为,不与我等相干。”过了会子又说,“些许小事,做主的必是下头的喽啰,不与大头目相干。”
这水阁外有个露台,莫朱跟吕尚书越约好了,让偷听之人藏于角落。来者为老吕心腹长随,登时明白后头两句话是说给自家主子听的。
只见莫朱从怀内取出个孩童玩耍的竹哨,搁在口中吹了两声。随即脚步声由下而上,一女人推门而入。吕三姑娘大惊:“马嬷嬷!”原来这位乃六七年前教导她宫廷礼仪的女先生。
马嬷嬷恭敬行礼:“莫师爷,吕小姐。”
莫朱道:“我且出去暂避一时,你……跟小姑娘好生说说。说实话。”
“卑职明白。”
露台上那人一激灵:卑职。
吕三姑娘也抓住了华点。眼见莫朱泰然离去,她扶案而立。“难不成,嬷嬷是锦衣卫?”
“正是。不止卑职,卑职的哥哥亦为锦衣卫。”其实马家兄妹才刚加入锦衣卫未满一年,可哄骗个小姑娘何难?
吕三姑娘脑中混乱。“莫师爷,何意。”
马嬷嬷垂目道:“当年,卑职说的许多话,皆为了差事哄骗姑娘。人在公门身不由己,还望小姐体谅。”
吕三姑娘攥紧双拳。“嬷嬷哄了我什么。”
“卑职往各府教导秀女,挑选出一位本人心骄气盛但得不了皇宠的,哄骗之。‘以贤德为重’这句话,多少年来,使出去从没失手过。”马嬷嬷抬起头。“因为,美貌不足、野心极大的秀女,遍地都是。”
呆怔良久,吕三姑娘摇头似拨浪鼓。“不会,嬷嬷哄我!莫先生命你哄我。我进宫若不得宠,有何用?”m.XiaoShuo530.Com
马嬷嬷面无表情道:“进宫再无回头路。上头原本相中了另一位。谁知令姐的画像忽然入了天子眼。于卑职等而言,人选背景愈复杂愈好用。三小姐素来爬在姐姐头上,到头来竟唯有仰仗她才能活命。你必崩溃发狂。我们只需另派一名同僚煽风引火,手到擒来。”乃阖目轻叹。“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任官员一任差。”
又安静了会子。“‘贤德为重’是谎话?”
“小姐可知清风道长因梅纯嫔跟皇后翻脸?”马嬷嬷道,“后查出人是江都亲王所派,挑拨离间谎话连篇,二人并未重归旧好。皇后极贤德。”
吕三姑娘咬牙切齿。“莫师爷方才说,让我见见如今跟随在清风道长身边的美人。”
马嬷嬷躬身行礼:“此事超出卑职职权范畴。”
因换了莫朱进来。稍加迟疑,莫朱答应择合适时机安排她偷窥。
离开水阁,长随直奔刑部衙门禀告主子。吕尚书闻听暴跳如雷,过一时又感激不尽。“多亏莫师爷心善。不然,孩子一辈子蒙在鼓里。”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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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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