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耀武扬威开着汽车跑在大街上。迎面汽车里坐着史湘云一家。双车错身时,司徒暄和司徒昀皆右手握方向盘、左手朝对方摆了摆。搁平日他俩都得挨媳妇骂,今儿茵娘湘云自己也忙着打招呼,没顾上。再开一段,前方另一辆汽车里是贾元春三口。小鱼儿和平安双手齐招,喊着下午去盼盼家玩旋转木马。
赵茵娘委屈道:“早先平安说的是‘和尚舅舅家’。自打薛可期学会了说话,那儿就变成盼盼家了。大人真没面子。”
平安哼道:“和尚舅舅有盼盼可爱吗?”
“没有。”
“却又来!”
薛府正堂当中设着麻将局。定王进门先是盼盼要红包,随即被拉上了桌。美好时光放肆蹉跎,两圈麻将就该吃午饭了。
薛家从来不摆大宴,只依着各人爱吃的口味做几样,大人小孩围坐一圈。
薛蟠从门外溜达进来,呵呵两声:“不求见面惟通谒,名纸朝来满敝庐。”话音刚落,平安和几位女士齐声大笑。
林黛玉无奈看着他。“方才我们打赌,饭桌上谁先提正经事。没人压你。”
薛蟠摊手:“咱们这圈人哪里躲得掉?”拉椅子坐下。“我也不是诚心的。方才你爹差人来叮嘱我,下午有人登门,让我老实等着。”
黛玉诧然:“我爹何尝给人这么大面子?”
薛蟠龇牙:“你爹你还不知道?早先是江南第一诗家,如今是京城第一诗家。只要诗写得够好,就能得他眼青。”
莫朱当即伸手要帖子,瞄一眼便皱眉。宝琴忙说:“你老实坐着!屋顶的雪塌了也吃完饭再扫。”
以诗词文章投重臣阁老求关注的儒生多了去,司徒暄半分不好奇。只跟儿子商量,待会儿玩木马时喊你爹一道。又问小鱼儿何时过来。平安道:“虎妞姐姐开车去接他。”
司徒暄怔了怔:“虎妞是欧阳敦的闺女吧。”
“嗯。”
“你小伙伴?”
“是啊。”平安不满意。“老爹你什么语气?你不知道?娘,他也太不关心我了。我们家离丧偶式育儿只差半步。”
司徒暄讪讪的。“不至于吧。”平安哼了一声。
赵茵娘讥诮的看了看丈夫。“你爹正在庸俗至死的边缘徘徊,只差半步就要掉下去了。你猜他这会子在想什么?”
“什么?”平安噘嘴。
“定王妃千岁千千岁。”司徒暄忙杀鸡抹脖子的使眼色,“给本王留点面子留点面子。”
赵茵娘哂笑两声。莫朱林黛玉无声对了个眼神。司徒暄一直犯愁欧阳敦是他大哥的人,今儿才知道虎妞和平安、小鱼儿乃亲密伙伴。心内重石落地,午饭吃得极舒心。
饭后小憩,司徒暄忙不迭拉着媳妇问根由。赵茵娘遂从十几年前说起。
欧阳敦和林皖南千岛群岛工作交接,彼此投契。后欧阳敦回京述职,城郊偶遇北静郡王。老头相中了虎妞,设法留人家爹在京城、欲谋个战将孙媳。欧阳家找林家叙旧,不可一世的林小公子败于虎妞之手。好巧不巧被林皖他师父撞见,惹起一桩旧恨:数十年前他曾败给虎妞家长辈,没等赢回来对手就死了。遂约定两个孩子每年一战,直至小鱼儿赢为止。虽说小鱼儿第三年就赢了,跟虎妞已成青梅竹马;表弟平安自然一同玩耍。
司徒暄僵了僵:白琢磨许多法子招揽欧阳敦。大皇兄胡乱拍个脑袋,哪里比得上小朋友羁绊深切?可他也不好抱怨。一则这事儿他耳熟,想必从前听过,只是平素忙、给忘了;二则儿子跟人家孩子玩了五六年。
赵茵娘伸个懒腰:“你那群满脑子《战国策》、《孙子兵法》的幕僚,盘算来盘算去,哪里比得上老天爷随手一拨?”
司徒暄哑然失笑:“可不是?”盘算死他们也盘不出现状。又笑道,“水家老头眼光倒好,当年虎妞也只八.九岁?”
“习武之人一眼能看出坯子好坏。”赵茵娘得意道,“小一辈里头,最优是咱们平安。”司徒暄登时想起李护卫死皮赖脸收平安为徒,连声赞成。
下午,欧阳虎妞果然开着汽车接小鱼儿同来薛府。为洗清丧偶式育儿污名,司徒暄陪孩子们玩了半日。
另一头,得林海眼青者亦上了门。这年轻人前年曾跟随三皇子来过一回,薛蟠批曰“长了张聪明脸”。偏莫朱对“聪明脸”三个字颇计较,假公济私查了人家。锦衣卫章程升级换代。早先调查档案里无非有个粗略外貌描写,如今都想法儿弄到了照片。为此特有几名专职摄影师,游走街头戏院拍摄市井百态,实为偷拍目标。故此,一看帖子上大名莫朱便知客人为谁。
他们家姓殷,祖父本为康王重臣,守孝返乡。丁忧期满,正琢磨着朝廷该降旨起复了,却等来庆王逼宫谋逆、端王捡得龙椅。老头是个谨慎的,不敢轻举妄动。过些时日,听说端王并未清算康王旧臣、还重用了梁廷瑞。方欲返京谋官,又听说杜禹依然为文臣首领。这殷老大人既奉康王为主,专一替他谋划。最主张太上皇驾崩即灭老杜,消除老皇帝余威。故此殷家老老实实窝着,杜禹死了才敢冒头。
午宴时莫朱终觑了空子,命人赶去衙门取殷公子档案来。一瞧,果然有更新。这位兄台数月前才刚和离。因他不是要紧人物,并未详查原委。莫朱喊人探去,招薛蟠近前。
薛蟠翻着资料道:“没必要这个点儿让兄弟们加班,当面问本人便是。”
“前妻与他门当户对,有嫡子。”莫朱顿了顿。“殷家乃仕宦之族,忍不得朝中无人。”
薛蟠咧嘴。“做官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殷家重新出山,小二小四周围早都满员了;小三木讷,幕僚少。”
“六郎登基,三王爷彻底没了指望。”莫朱冷笑道,“他纵然是个李白再世,想把诗文送去林大人跟前亦难。”
“嘶……”薛蟠吸了口冷气。“他离婚是为了再婚。”勾搭上了老林的朋友。
莫朱诧然:“何故忽然开窍?”
“因为例子很多啊!”
莫朱长叹。“早先十来年,咱们都忙着拦阻这等人近先帝、清风道长。”
薛蟠摇摇手指头。“既已拦了十来年,便能再拦十来年。”
锦衣卫行事迅速。薛蟠跟人家捣糨糊的工夫,莫朱已拿到新消息。殷公子和离是因为媳妇梦见观音菩萨让她做居士。前大奶奶庙里一应吃穿用度依然殷家出。他们家奴才说,主子原有把握年二十九日能见定王;谁知出了意外。
赵茵娘闻听当即拍案:“原来是他!”乃说了某幕僚竭力举荐之事。
莫朱挑眉:“有趣。”那幕僚他知道,与林海之喜好迥异。殷公子是个老戏骨。
外书房中,薛蟠达诚申信的告诉客人:诗情为俗物所耗,贫僧才尽多年矣。殷公子口中典故成串,薛蟠一个都没反应过来。换茶的给了个暗示,薛蟠假意小解,出来顺了眼情报。
回去尴聊会子,薛蟠冷不丁冒出句话。“回头您打算与哪家结亲?和离毕竟不是丧偶,无需守孝。”
殷公子微笑。“合着薛大人方才都是装的。”
“不,是真的。”薛蟠举起右手,“请看贫僧诚挚的眼神。”
殷公子长叹,慢慢给了说辞,声情并茂。薛蟠合十颂佛聊以宽慰。殷公子再叹:“暂且无心另娶。”
“咦?是么?”薛蟠摸下巴,龇牙活像头笑面虎。“等大奶奶心情好些就接回府来?”
殷公子眼中微动。“晚生正有此意。”
雪后初霁,窗明户亮,薛蟠看得清楚。他原计划就是换老婆。
送了客,薛蟠跑到旋转木马处凑热闹。因满脸奸笑问司徒暄,大前天可是有人荐才。司徒暄问“何出此言”,他便如此这般兜了殷大爷的底。
乃哂笑道:“哪怕他卖身给你大皇姐,不过私德罢了。我最厌者,满口晚生、偏不肯踏实考科举。诗文本是林皖的弱项,仍中了举人。若嫌科举耽误时辰,捐官亦可出成就。唐小山身为女子艰难得多,今成封疆大吏。这些人说穿了就是傲慢。重臣之后,朝廷就该直送官印,不该让高门贵子和寒门草儒同场考试。”薛蟠气哼哼道,“从下科开始,春闱发文房四宝、发被褥。不,发考试制服!”他一时兴奋,高举手臂,“不论你家祖宗是谁,踏入考场皆平等考生。”
司徒暄笑眯眯问:“谁出钱?”
“内库出啊。”薛蟠理直气壮,“数百举子,三年一考。整体花销不及后宫娘娘一身锦衣。”
司徒暄想了想:“也行。”m.XiaoShuo530.Com
“欧耶~~”
二人击了个掌。
薛蟠心中暗笑。殷公子没准能成顾芝隽一类人物。当年对付顾四爷竭尽心力,如今只需轻描淡写。经验果然是好东西。
本以为此人就过去了。林黛玉厌他利用老林,命熊猫会再细查查。查文人自有套路,必抄录其诗文、猜度其主张。数天后拿到文章,林黛玉拍案:“好一条儒犬!”
薛蟠莫朱同探头。只几眼薛蟠便将脑袋缩了回去。这是个典故强迫症,十句话有七句他看不懂。
莫朱解释道:“事事以主公为重、不吝手段。”拿起案头诗词翻了翻,含笑挑出一首长令,指两句给林御史。
“他且试试。”林御史冷笑。“薛大人。”
“在。”薛蟠立马儿站直敬礼。
“咱们结党专权,人家忧国忧民。他也太看得起我爹了,竟拿我爹比杨廷和。”
薛蟠一怔:“那他还给你爹献诗。”毛线啊!林海跟杨廷和是两种人设。
“收拾资料,抱上孩子。”黛玉吩咐道,“回娘家去。给我爹当头一棒。”
“……”这是亲闺女么?
腹诽老婆并不耽搁薛蟠听话。上院子里将盼盼抓回来,三人跳上汽车开跑了。
林海哪儿知道他们会来?出门会友呢。徽姨也刚回来。林黛玉忙将卷宗材料铺了一案子,有条不紊的告状;薛蟠时不时补几句比喻。
说了半日,黛玉抱怨道:“早晚我爹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他就是个棒槌。”
“说谁棒槌呢?”话音刚落,林海竟吹胡子瞪眼睛走了进来。
黛玉扭头嗔道:“说我爹棒槌。您是我爹么?”
林海抬胳膊假意要敲她。徽姨道:“才听你说了两句,我便打发人喊他去了。”
“难怪回来的这么快。”
林海的闺女女婿不辞辛苦再说一遍。前头还罢了;闻听有人将他比杨廷和,林海气得七窍生烟:“老夫何似!”张口吐出一长串雅骂。
薛蟠听得一愣一愣的,无端想起原著林妹妹被拿来比戏子,暗自好笑:不愧是亲爷俩。好容易等老林歇了口气,薛蟠劝道:“杨文忠公终究是二朝首辅、名垂青史,也不算辱没了岳父。”
话未说完,林黛玉狠狠踩了他一脚。只见林海砸响桌案,勃然大怒。林黛玉和徽姨同时面露绝望,同时伸手去取茶盏子。林海站起身,腰板一拔,开始细数杨廷和种种不是。薛蟠这才明白自己戳了老丈人的死穴——他极不赞成该明朝大神,平日里想必没少说人家坏话。
老婆、女儿、女婿三双耳朵磨出茧子,林海终于批判完了,坐下吃茶。林黛玉笑盈盈道:“林阁老入仕多年,竟吃此大亏。日后还当千万留神才是。”林海重重一哼,面子有点儿挂不住,寻个借口溜了。
徽姨款款的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从今往后他再不会见诗荐才了,实乃大善。”屋内三人掩口闷笑。
黛玉道:“姓殷的和离了这几个月,不知耽搁了那些闺阁女儿?”
“让你爷们查去。”
薛蟠眨眨眼。“咦?我还当您老会亲自查呢。”
徽姨吃了口茶。“眼前放着个锦衣卫指挥使,我费那神作甚。”
“哦,遵命。”薛蟠托下巴道,“俗话说,当家里看见了一只蟑螂,可知躲在暗处的起码有千百只蟑螂。”
徽姨叹气:“你就没个好些的比喻么?”扭头望林黛玉面无表情,显见早已习惯。
薛蟠装没听见。“既有殷大才子出现,朝野内外还不定多少人认定老林结党营私。”
“那又如何。”
“哪得精神对付他们。”薛蟠假笑。“我觉得应该寻个法子一劳永逸。”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金子曰的红楼之逆贼薛蟠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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