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返回大客车。茵娘告诉司机:“麻烦师傅拉我们去民政局。”
司机一愣:“你们不是游客么?”
赵茵娘微笑道:“金陵与京城差别最大之处,不就是民政局么?”
司机恍然大悟,拍手道:“很是、很是。”乃欢喜道,“有了民政局,我姑爷都对姑娘好着许多。”
一路烟尘,客车来到金陵民政局。才刚下车,赵茵娘率先指西头一行人:“看那儿。”
众人望去,一间屋子大门敞开,从里头排队到街面上老长一条,有背着火.枪的武警来回巡逻。赵茵娘沉声道:“徽姨。金陵民政局犹如顺天府的户房下头的一块。斜对面排队的,是民政局中的一个小部门。排队都是来办事的老百姓。”
徽姨皱眉:“这么多。可知你们官府办事不利。”
赵茵娘摇头:“非也。由此可知,贵朝廷的衙门设置不合理。人力投入远远满足不了百姓需求。”
贾元春道:“我记得民政局是办些琐碎的?”
赵茵娘定定的道:“这些是来办理离婚的。”
众人大惊。
“之所以有武警负枪巡逻,是因为怕男方追过来打人抢人杀人。您看,女性比男性多得多。”
众人这才细看。果然七八个女人才一个男人。
“虽说近十几年江南办和离不似早先那么麻烦了,婚姻不适者多数仍是忍着。因为忍习惯了。直至近几个月,报纸、社区诸多宣传,且离婚不需要另一方答应,壮着胆子来民政局才渐渐多了。原本还应该有财产分割的。这拨多数顾不得,能离就行。”茵娘微微一笑,“不着急,慢慢来。再过三年离婚的就该打财产分割官司了。”
正说着,冲过去一个女人,抓住正排队的一个男人哭骂撕打。
茵娘叹道:“男性还是多数比女性客观。许多大嫂觉得闹一闹能把爷们闹回去。姐夫们却清楚闹是无用的,除非强抢;掂量一下打不过武警,大抵都到紫姑庙去了。”
因解释:紫姑乃是厕神,妇人多祭祀之。老薛觉得,被离婚的另一方多数是惯于掌控妻子丈夫的,忽然失权没准会做些极端事来泄愤。故此将一座大宅子改建成紫姑庙,街头巷尾放出谣言:紫姑极厌恶单方面离婚之人。某女某女和某男都因离婚被紫姑收拾了,说得有鼻子有眼。
又道:“紫姑庙庙祝乃政府安排,为的是做社会调查。被离婚者男性居多,祈求神仙惩治前妻的爷们倒没那么多。不曾想老头老太太多有告前儿媳的。当中不乏头脸人物。平日里道貌岸然,神像前恨不能将儿媳碎尸万段。我去猷屿前可巧遇上位老爷,只在儿子娶亲当日见过儿媳一回,诸事不知。唯恐紫姑收拾错了人,把亲家祖宗十八辈给背下来了。其诅咒真真使人大开眼界。”
元春问道:“他儿媳作甚离婚?”
“他儿子认定媳妇服侍他乃分内之事。”赵茵娘耸肩,“成亲之前装得极开明,以为把花轿骗进门便搓圆拍扁全由他。”不留神看了司徒暄一眼。
司徒暄正色道:“不可一斧头砍得太狠厉,终需循序渐进。”
“第一斧头不砍到底,迟早反弹。再想下第二斧头就得费老大的力气。”
小鱼儿嘴快:“您跟他费劲!他就是指望自己能躲过这斧头。”
“那他想多了。”
见眼前人来人往,林海终于察觉到江南官府与朝廷大有不同。因问:“玉儿如今做什么呢?”
众人一愣。“您不知道?”
林海怒道:“你们谁告诉老夫了!”
晚辈们面面相觑,林皖立即指路边报栏。
林海走近一瞧,两三种报纸的头版头条标题相近,中华革命党委员长林黛玉主持召开新春团拜会。“这‘委员长’是个什么官儿?”
林皖解释道:“老薛那挂牌主席不过是出个主意的。委员长掌握最高权限,对标皇帝。”
老两口大惊。林海右手指天急问:“阿玉说了算?”
“得跟一众委员商议,要紧事需表决。”赵茵娘道,“我也是委员。”
徽姨忽然脚底摇晃,元春和小鱼儿忙上前搀扶。二人纳闷,这有什么?抬头看老林父子眉来眼去,咽下了问话。遂失了兴致,才刚下车重新上车返回宾馆。
一时林皖从老两口屋里出来,悄声告诉媳妇等人:徽姨盘算着,最后一招便是让司徒暄拜林黛玉为相、再封个异姓王,执掌朝政。薛蟠听老婆的。只要他俩回头,莫朱必定跟着回。江南叛逆迎刃而解。
赵茵娘合十道:“只要她没脑抽到让平安和盼盼订婚就还有救。”众人直呼“恶寒”。
既回到金陵,赵委员许多事务亟待处置。平安也想见两个小朋友,遂撇脱丢下他的人票。
耳听汽车声渐远,司徒暄方伸长脖项望出去:“他俩就这么走了?”
贾元春闲闲的道:“爱的反面不是恨,是毫不在意。”
司徒暄顿觉自己像条落水狗。
娘儿俩才刚转过街口,有人送来一份报纸。原来,猷屿各行各业从年三十到初七放假。新年第一期《新都周报》初八才出。赵茵娘留了个助理在新都,一发售便买上三百份,跳上快船送回金陵。平安怪不给他爹面子的。道歉声明非但登在头版,且使了真名,且字儿极大。“司徒”原本就是罕见姓氏,“暄”也不是常见名。和内容一对照,懂行的都猜得出原委。
司徒暄咬牙:“好狠的小子。”
依然是小鱼儿嘴快。“三老爷,你的火炮更狠。”
司徒暄哑然。随手胡乱翻了下报纸,正看见一张龙袍龙椅照。是该报记者在京城旅游时拍的。
转过天去,想了一宿徽姨也想明白了,横竖躲不过。乃招来林皖,说想见见金陵贼首。林皖抱拳称“是”,当即出门。徽姨才吃了半盏茶、两枚点心,抬头看林皖送了张纸条子进来,一愣。那上写着:欢迎参观,你们自己来还是派车去接。
林海问道:“谁传的消息?这么快?”
小鱼儿抢答:“电报。”
林皖道:“咱们这是大宾馆,有电报室。”
郡主和司徒暄互视一眼。本以为电报是军营和细作才使,谁曾想百姓竟也使了。不想再等,订了宾馆的客车直奔石桥街。薛府和忠顺王府都在这条街上,当中隔着一座宅邸、是猷屿富商王芙蓉的。眼看快到了,林皖问先去哪家。司徒暄道:“先去薛家。”
客车停在薛府门口。一问,平素薛蟠多半不在家,今儿却在。遂请门卫进去通报,他们先到会客室坐着。不多时,薛蟠笑呵呵赶了出来。仍是去年模样,只剪了个平头。
不待旁人开口,徽姨先道:“巧的紧。听闻薛主席本是大忙人。”
薛蟠道:“我其实最闲的。盼盼幼儿园小朋友来我们家聚会,她娘实在不得工夫。爹娘总得有一个招待客人不是?”
徽姨点头:“原来如此。我还当是收着电报了。”
“是收到了啊~~”
“你们家薛蝌瞒了朝廷许多东西。”
薛蟠耸肩道:“最初也没打算瞒着。可汽车才刚弄出样品那阵子,老云——就是云光他伯父,特别深沉、特别语重心长的来规劝我,将汽车技术整体白送给朝廷。他真的不是想占我便宜,他真的认为好东西就该即刻上贡。我不想每回都费神驳他,更不想他时常来絮叨我。故此后头几样便没敢让京城知道。”
徽姨冷冷的道:“电报是何等要紧之物。”
“这跟我的东西不该平白进贡相干么?”薛蟠比了个“v”,“电报也是我弟媳妇弄出来的。若非我帮她跟前夫和离,她早都郁郁而终了。可知助人终助己。朝廷若肯用她为官,电报、汽车都是朝廷的。”
“她前夫是谁。”
“昌平大长公主之子范小二。依这位公主的性情,大概率不会允许儿媳妇抛头露面。”
徽姨霎时憋闷。朝廷断乎不可能像江南这般,什么出身的人才都使。
林海藏在后头偷笑,薛蟠忙上前行礼,只当没看见司徒暄。
林海捋了捋胡须:“阿玉呢。”
“她在临时政府大楼办公。”薛蟠道,“应天府衙门如今是个旅游景点。到正月二十之前免费开放参观,从二十一开始就要收门票了。府尹大人的正座和惊堂木都是原版,可以租官服拍照。”
林海长吐了口气:“太狠厉了些。总得给孙老大人留个面子。”
“老孙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带孙儿孙女去东瀛旅游了。”
屋中安静片刻,薛蟠终于向司徒暄招招手:“夏三爷,别来无恙。”
司徒暄苦笑。半晌道:“朕早都后悔了。”
薛蟠挑起眉头:“我想问问,三爷是后悔哪件事、从哪个时刻开始悔的。哎哎你别转眼珠子啊,你一转我便觉得你接下来要说的不是真心话、而是你估摸着我能接受的话。”
“朕也不哄你。”司徒暄道,“初到猷屿头一日,平安直领我去看了一家做汽车零件的工厂。”
薛蟠点头:“嗯,是实话。直到那个点儿你才知道,你压根没有可能跟我们打。实力太过悬殊。但你跟茵娘的婚姻危机是从你错过平安九岁生日开始的。”
“你分明跟朕同在一处!”
“我是舅舅!舅舅跟亲爹能是一回事么?再说我本以为你到了下午、最迟晚饭前必回府。”薛蟠抽了下嘴角。“结果你混到夜里。非但没给平安道歉,还觉得他该理解‘国事为重’。为重你大爷!国事跟九岁的孩子有个屁相干。”
司徒暄跌足:“我生日也不大过。”
“你多大他多大!我是成亲之后才有阿玉帮我过生日的。幼崽阶段需要成年人呵护身心,这不是基本常识么?你该不会以为自己当了执政王爷就比孩子要紧了吧。”
司徒暄再跌足:“平安正是让你们带歪了。”
薛蟠露出个标准的八颗牙齿假笑。“故此你该多花些工夫教导他才是。至少比茵娘下的工夫多。不过,夏三爷,那你还有时间去大明宫么?”
司徒暄无言以对。
徽姨低低的一叹,道:“蟠儿,你们不该做得这么绝,当留有转圜余地的才是。暄小子是平安亲爹。”
薛蟠双手一起摇:“徽姨,这种类型的社会变革必须彻底去根。不彻底的范例后世许多国家都明摆着呢。”
“你们从哪儿买的海盗火.枪。”
“哦,自从弄到了丑爷的宝册,枪械研究所就开始琢磨了。”薛蟠微笑道,“海盗火.枪是我们卖的。”
“我果然没疑错。”徽姨看了眼林海。“你早有逆心。”
“那个真没至于。”薛蟠认真道,“因为朝廷有军队和锦衣卫,寻常百姓若不留件神器,很难自保。举例说,假如小皇帝是清风道长的亲儿子、且司徒暄没篡位,十年后他想娶盼盼怎么办。盼盼这辈子都不打算向人磕头的。徽姨,我们不会欺负皇帝。但也会许皇帝骑在我们头上。”顿了顿。“您可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还记得一个人叫吴天寄么?”
吴天寄乃是郝家受太上皇之命安排的假忠顺王府遗珠。徽姨也无言以对。良久喃喃道:“早知今日,不如让你扶阿律上位。”
薛蟠咧嘴:“您老到现在还觉得他会听你的话?他不是从你强逼他娶妻时起就不听了么?”
徽姨一噎。
林海劝道:“总比后世子孙遭外族屠戮的强。”
薛蟠接着说:“我清楚您老的意思,改一半留一半嘛。”贵人的侥幸心思。“数学所年底才刚从教坊司踅摸到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真·天赋异禀。您预备怎么挑选出贱籍的人才?还是贱籍的就拉倒?那女子要不要拉倒?每个被剥削者头上都踩着既得利益者。”m.XiaoShuo530.Com
徽姨闭了闭眼。“蟠儿,你说的后世之事,都是真的么。”
薛蟠长叹道:“您老又模糊重点。丈母娘,小婿已经把话说透了,不再赘言。要不要去政府大楼参观一下?看看阿玉是怎么工作的。然后琢磨一下朝廷有没有办法对付她这种工作方式。岳父是阁老。”
林海不觉兴致盎然。“领路!”
“让司机送你们去!”薛蟠喊道,“我闺女还在聚会呢。”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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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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