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写做一段风流,英雄尚小,美人年幼!”醒木拍下,一声宏亮的开场。
我循声望去,却不见本该在街边的说书先生。
忽然不知道这是哪年哪月那日,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又走在了这条街上。
正午的阳光照耀在这天中城内的翠羽大道上。现在这里应该不是冬天,白云很高,天空也很蓝。
微风中什么味道都有:街角炸油饼的油烟气,药店里熬药的苦涩气,蒸笼里泄漏出的蒸面气,胭脂铺中涌出来的水粉气。。。。。。这些七七八八的混在一处,就是红尘的味道了。
“且将诗酒瞒人眼,出入红尘过几冬。”说书先生的声音又从远处传来,仍不见那说书的先生。
忽然听见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对我笑说:“阿深,你去保护世界,我们来保护你!”
我急忙转身回头,却也是空无一人。
想起来天曦都走了多少年了,再不会有人对我说这句话了,我苦笑着摇头。
“重要的是活下去,长大后还可以再团聚呀!”我又想起那次她在翠羽轩喝醉后,哭着举起酒杯,对我们说过的这句话。
这时已经老去的我是又要去翠羽轩赴约?可记不起来这天是谁叫得我,只是莫名想再去看看,看看还在这世上的那些少时伙伴们,会不会也有一两个像我这样不死心,也会出现在那里。
身后传来缓慢的马蹄声,不是小跑,应该只是和我一样在踱步,可忽然这匹白马就已经被我骑在身下。
我又前后左右看看,整条街上仍是无人。
马长嘶一声,开始奔腾起来。我下意识的想抓紧马缰,却发现它全身干净的什么马具都没佩戴。
这马一瞬间就带着我奔出了天中南门永宁门,门外下着大雪。
永宁门外护城河上的吊桥已经在战火中被烧塌。马蹄踏上冰河,马蹄铁敲在冰面上脆响。
我忽然年轻了起来,双手又握上了百辟刀和不易剑,身下白马也披上了战甲。
甲不是骑兵中常见的黑铁重甲,而是冰霜结成的蓝白色的冰甲,这重量让白马在奔跑中发出了沉重的鼻音。
前方周身黑色的东原骑兵正挺枪冲过来。二马错蹬,我熟练得左手刀格挡开直挺挺刺来我胸口的枪尖,紧接着右手剑尖划开了那东原人的喉咙。
我看不见就要摔下马的那头盔下的脸,只是从头盔后露出的那双眼中看到了年轻的绝望。
这时天中城和东原来犯的联军都打急了,城里不管多大的,只要抗的动刀枪的已经都上了。
我想再这样打下去,哪天我这样的眼神也一定会出现在他同伴的眼中吧。或许就在下一刻,或许永远不。
那年轻的东原骑兵身后冲来更多铁马,青黑色的铁骑在寒风中并排踏雪向我冲了过来。
我刚想像往常一样迎面接阵上去,却忽然心中悸动起来。
我们武成二十二年那年不是败了吗?天曦不是已经去了东原和亲了吗?
她出嫁的媒人,就是我们的战败。
可我为什么还在这里和这些东原骑兵互相格杀?我明白了,原来这又是一个梦。
这次梦里没有让我不愿醒来的人,所以刚察觉到有一点不对劲,马上就清醒了过来。
怪不得会做骑在马上的梦,原来我这时真是在马上。
我反应过来现在是武成二十六年的秋天,白云很高,天空很蓝,我刚刚过了二十岁生日。
人生前二十年无论如何都是最幸福的,尽管什么都没有。从此以后的几十年里,终将承受责任、痛苦、命运,不管信与不信都在那里。之前习惯了索取的我们,总要牺牲一些珍视的东西。
但这并不妨碍我一直喜欢这午后的阳光,它让我相信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都会有转机,让我相信命运的宽厚和美好。
这不,在我毫不知情的境地下,武成二十三年跟随天曦留在东原的云清和,竟然带着一队骑兵来了。
忽然又觉得可笑,刚刚又在梦里和东原人打了一仗,睁开眼却是东原人来救了我,是东原人在保护着我。
现在我们又和西夷人打了起来,多年后,会不会又有一群夷人再去某个地方救我?我忽然想到这个戏谑的念头。
“李乐康他们,还有谁活着?”见云清和正策马走在旁边,我急忙问他。
“那个叫楚江沅的还活着,我叫他走了。好像他要回去番邦的扶疏城,说要去完成学业和话本。他说有个人叮嘱过他这两件事,他就一定会把他们都做完。”
我已经明白了,李乐康死了。不过楚大哥活了下来,这多少让我的愧疚少了一点。
他们来时是披云遮月,去时干戈寥落。我也早就明白,马革裹尸实是大悲情,哪里是什么诗话里歌颂的大豪情?
我再次恍然,我这优柔寡断的性情,根本不配做他们这样的人的战友。
“其实他们都没有离开,他们只是各自换了个地方,去见他们想见的人。”
我看向他。几年过去,他那胡须渣渣还是没刮干净,反而更加浓密起来。
这是我离开天中以后,第一次再见到和天曦有关的人。
胸口忽有雷霆万钧,唇齿之间云淡风轻。
他说道:“没有什么话带给你,也没有信,什么都没有。”
“嗯。”我并不失望,淡淡道。
“但是我们来了。”他双眼盯住我:“你明白了吗?”
“明白。”
“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
“为什么?”
“不敢知道。”
“你记着,你永远不会独行。”
“是她说的?”
“是我们说的。”
“嗯。”
我们不再说话,策马并辔。这山谷中一条山路向南,路边一条溪流哗啦啦。
春去秋来,天南地北。我与天曦隔着长风深尘,过不得,退不舍。我们笑着说过了再见,我却深知再见遥遥无期。
我还是决定倾我所有尽情的活,即使明日天寒地冻,路远马亡。
魇还是在前面的万丈深渊等我,但跳下去,也是前程万里。尒説书网
可时间还是会吃人的蛇,回忆是蛇肚子里的虫,思念是倒挂在虫子头上的蝙蝠,整个世界,漫山遍野。
只是欣喜或悲伤时,我还是会想起她,在蛇的肚子里,在虫的撕咬下,在蝙蝠那漫山遍野的嘲笑中。
我还是会心满意足的投身在这撕咬和嘲笑中,打开胸膛,任由它们钻进我心头,笑着看它们开始又一场极乐之宴。
在这盛宴里,有爱的人终成正果,自由的人终老烟波,把酒的人各抒丘壑,执着的人各得其所,放逐的人终获解脱,孑然的人守住了城郭。
我还是希望下一场梦里,忽然年少足风流,有一万星辰掬在手,有三千清诗唱不休,有梦中之梦永不朽,有一袭白月牵衣袖,有不老春秋抚眉头。
昔我往矣,但我还是会在梦里唤醒时间,在武成二十二年春天那不祥征兆来临之前。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风静深的乱世梦魇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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