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花灯种类繁多,大多拟物而成,颇有些意趣。沈箬偶尔贪看,脚下步子慢了,前头的宋衡便会和着她的节奏,一同放慢脚步。
沿湖摊贩四下叫卖,扬着手里的花灯揽客,其中一处的花灯胜在小巧,每一样都不过手掌大小。沈箬没见过这样的,轻轻扯扯宋衡的衣袖,等他回过头来,满怀期待地问他:“我想看一看。”
娇娇怯怯,说话声绵软,宋衡别开头,却朝着摊子走近几步:“好。”
小贩举着一枚玉兔模样的小灯,机灵地冲着宋衡道:“公子给夫人买个花灯吧,往后日子甜蜜着呢。”
沈箬冲他摇头:“你认错了,我不是他夫人。”说着还偷偷望了他一眼,宋衡脸上波澜不惊,兀自朝着远处张望。
小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得罪姑娘了,是小的不好。不如这灯便便宜些卖给姑娘吧。”
倒是也好。
沈箬正要松开攥着的衣袖掏钱,突然宋衡的手横了过来,递给小贩几个铜板,问她:“要不要再买几个?”
“我要这一个就够了。”沈箬捧着灯,却见宋衡一直盯着她手里的兔子,以为他也喜欢,“你若是喜欢,我买给你。”
“不用。”
宋衡说完话,又领着她四下走走看看,直至宋衡捧着一堆零零散散的小物件,手里还握着一根关东糖,甚至连沈箬手里都捧了两盏花灯,鬓间簪着一枝梅花簪。可沈箬依旧觉得新奇,又瞧上了猜灯谜。
此处人已少了下来,不至于挨着人过,只不过没人开口,沈箬也就照旧攥着他一角衣袍,绞尽脑汁想那些题。
“今日秋尽,打一中药...这是什么?”她一连猜了几个,到这个实在是没有任何头绪。
沈箬回头去看宋衡,想着从他那里获得些提示。
“是天门冬。”正前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沈箬忽的回头,灯火阑珊里,江镂取下那一张字条,温声说着,“天门冬,又名明天冬,今日秋尽,明日冬来。”
沈箬了然,天门冬她听过,只是不晓得原来还有这么个雅号。
“臣江镂见过临江侯。”
江镂在看到宋衡的那一刻,脸色微微有些不好,他手里捏着赢来的那盏花灯,颔首便当行了礼。转而又同沈箬打招呼:“沈姑娘。”
“江大人。”
如此与民同乐的日子里,是不必太拘束的。
宋衡抱着一大堆的玩意,略有些尴尬,只是嗯了一声。
“二弟。”
不过片刻,江镂身后有男子扶着位女子慢悠悠走来,那女子和方子荆有三分相像,笑起来时,都有两颗虎牙。
男子望向身边女子的时候,满眼都是笑,偶尔才舍得看江镂一眼:“你慢些,阿楚身子重。”
江镂应了一声,握着花灯退到男子身边,站在一边细细抚过那盏鲤鱼花灯,眸中深情款款。
男子这才注意到站在一边的宋衡,匆忙便要行礼:“□□竹见过临江侯。”
“尊夫人身子重,不必如此。”宋衡出言打断,瞥了江镂一眼,朝着沈箬问道,“去放花灯吧。”
湖畔有女子放花灯,祈求来年顺遂。沈箬一早便想着去放一盏,许几个心愿,正巧边上便是卖灯的,她丢出一锭银子:“这些我都要了,替我送去河边。”
摊上还有十余盏花灯,她一口气买了,那老板自然好早些回家,收了银子便欢天喜地替她搬过去,宋衡连拦都来不及拦,只得跟着她往湖畔走。
他二人渐渐走远了,只剩下□□竹他们三人呆立在原点。□□竹望着沈箬的背影,总觉得他们衣袖交叠,似乎很是亲昵,不自觉问身边的妻子:“阿楚,我怎么记得临江侯身边那位薛姑娘,似乎并不是这个模样?”
那位叫阿楚的女子拍拍他的手:“临江侯这个年纪,身边有佳人,再正常不过了。你若是实在好奇,过几日问问子荆不是晓得了?”
他们说的什么话,沈箬自然是不晓得的。此刻她正伏在湖边,身旁十余盏花灯把她和宋衡围在最中间。因着他们花灯数多,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做派,许多放灯的人乖觉地去了别处,把地方腾给他们。尒説书网
沈箬每放一盏,便要许一个心愿。诸如沈绰金榜题名,光耀门楣;兄嫂身体康健之类的心愿,早早便随着湖水荡远了。
她又捧起一盏,费心拢好花瓣,这一盏要替她自己许。
这一路走来,总有些大胆的姑娘朝宋衡丢帕子、荷包一类的女儿家玩意,虽说宋衡并不曾收下,可到底招蜂引蝶地厉害。沈箬不禁想着,这位夫君她还算满意,虽说有时候脾气摸不透,她把这一切归咎到相处时日尚短上。可这招蜂引蝶的体质,日后若是成家也不得安稳。
她要向神佛祝祷,不要让那些花花草草沾染到宋衡头上来。
潜心说完自己的心愿之后,她便将这盏花灯放到水面上,用手轻轻拨弄几下,盼着它一路不灭,一直游到最远处去。
可不过飘了几尺,那灯便进了水,扑腾两下淹没在水里。
沈箬只觉得不好,先前的灯每盏都飘得这般远,怎么这一盏便灭了。莫不是神佛在警告她,宋衡日后桃花不断?
如此想着,她不由眉头蹙紧,望向宋衡。
宋衡正想着事,忽觉有人正注视着他,犹疑着转过头来,只见沈箬泫然欲泣,顿时有些慌张:“怎么了?花灯不够?我再带你去买。”
“灯灭了,我的愿望要成不了了。”
宋衡大舒一口气,不过是件小事:“花灯本便是纸糊得,入水灭了也是常事。寄希望于花灯,倒不如多努力三分。”
说着,便拾起一盏花灯,在她面前放下:“你瞧,这花灯不过飘得远近罢了。”
谁知他手气竟这般好,挑的花灯经久不灭,一直飘到了瞧不见的地方。
沈箬越发难过了,赌气不放花灯:“你许了什么愿?”
宋衡轻笑了一声,似乎觉得这话实在幼稚,并不直接告诉她,自己许了什么愿。
这还是沈箬头回见他这么笑,温柔溺人,不同往日的清冷自持。花灯灭了的坏心情一瞬间清扫而空,满心满眼都只有宋衡的这一抹笑。
“你笑起来真好看。”沈箬又递给他一盏花灯,“我瞧着你手气比我好,这盏我来许,你替我放。”
宋衡很快敛了笑,接过花灯,等着她许愿。
沈箬想了想,这一盏,她希望早点到八月,风风光光嫁给宋衡。
花灯入了水,原地打了个转,宋衡拨动两下,这才顺着水流渐渐飘远了。这个愿望,大概是能实现的吧。
余下的花灯很快便被放完,剩下一盏送给了没买到花灯的小姑娘,两个人坐在廊下,看湖畔女子阖目许愿。今日这样多的愿望,不晓得能实现几个。
沈箬咬了一口关东糖,问宋衡:“侯爷和江大人关系似乎不大好?每回见着,江大人都似乎板着一张脸。”
宋衡反问她:“你觉得江璆然这个人如何?”
“有些古板,不过似乎是个秉公执法的好人。”她想起江镂敢和大长公主对着来,便觉得这人属实有些不同寻常。
宋衡点点头,难得地多说了几句话:“江璆然虽有些古板,可待人极好,为人谦逊有礼,不必担心他心术不正。”
没想到宋衡对江镂的评价如此之高,还毫不防备地同她说起,沈箬颇有些得意,这大约是不拿自己当外人了,这才说这么多。
她顺着话说下去,蒙着头夸江镂:“我也觉得,那日在铺子外头一见,我便晓得他是个好人,不畏强权...”
宋衡见她很是满意,心中大石落地,又道:“你也如此觉得便好。我此前想来想去,唯有江镂还算上佳,你若是有意,我便请方将军替你们保媒。”
保媒?
沈箬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不是已经聘给宋衡了吗?可这话如何听,都像是说给她的。
“什么?”
宋衡以为她没听清楚,便又重复了一遍:“江璆然堪为佳婿,你既然也觉得好,我便让方将军替你们做这个媒。”
沈箬眼下才确认,这确实是在同她说话,宋衡要把她嫁给别人。她不自觉起了无名之火,声音拉高许多:“侯爷,你当我是什么人?薛大儒亲手换的你我生辰贴,即便是商贾之女,我也还晓得,不事二夫。”
宋衡见她起了怒火,以为是自己介绍的人不对,他想了想,又试探着开口:“若不是江镂也行,日后你有相中的,说来便是。”
沈箬觉得他真是胡说八道,愤愤甩开攥了一路的衣袍,连关东糖都吃不下去。她踢了一脚脚边的花灯,冷哼了一声,半点也不怕得罪宋衡:“若是侯爷觉得我碍手碍脚,大可送封退婚书到杭州,把生辰贴退还,日后婚姻嫁娶,自然各不相关。”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阿凫的侯夫人富可敌国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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