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沈箬摇摇头,这账目实在干净,来回算了几遍都没有问题,“我再看看吧。”
许是她想错了也为未可知。毕竟宋衡也没有明说,只是让她看看罢了。沈箬想了想,把那点疑惑压了下来,轻轻咬着笔头继续看下去。
“饿了?”
外头已过午时,是放饭的时候了。宋衡转念一想,她大概是不好意思说饿,却又实在难受,这才叼着笔。他放下册子,起身对着沈箬道:“一时看不出来便算了,先去吃饭。”
沈箬确实有些饿了,早上只喝了一碗薄粥,早消化得连个影都没了。听宋衡这么说,倒也不推辞,丢下手里的笔便跟着他往门外走。
“日后饿了便说。”宋衡出了房门,免不了提醒她一句,“再饿也不必吃笔杆子,到底不干净。”
沈箬不好意思地笑道:“从小养的习惯,想事情的时候难免咬上两口,思路才好通畅。方才一时忘了,让公子看笑话了。”
宋衡脚步一滞,倒是没想到。他嗯了一声,不再多说,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
不过几步路的功夫,迎面便凑上来个人,缩头缩脑地向宋衡见礼:“下官张茂全见过临江侯。”
“张尚书免礼。”
宋衡立在原地,难得地冲着张茂全笑了笑。这大冷的天,竟吓得张茂全伸手去拭额上的汗。
“侯...侯爷,下官...下官...”张茂全说话突然结巴起来,断断续续说着请罪的话,“下官方才有要事在身,不知侯爷大驾光临,还请...还请侯爷见谅。”
勉勉强强说完了一句话,沈箬都替他长舒了一口气。
宋衡摆手:“张尚书事忙,也是情理之中。本侯不过是奉命看看积年账目,如今事毕,也该告辞了。”
谁知不说这些话还好,一说到账目两个字,张茂全竟连站都站不住,一时跪倒在宋衡面前:“是...是...”
玉扇乖觉,上前把人掺了起来,扶到一边,却见他两股战战,像是怕极了什么。
“张尚书若是无事,本侯便告辞了。”
宋衡大步往门外走着,连看都不再看张茂全一眼。
沈箬在原地愣了片刻,很快便要跟上去。经过张茂全的时候,她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满面都是汗,一张脸憋得有些通红。
只是还不等她仔细看,宋衡便回头往她这里看过来,皱着眉喊她:“还在做什么?”
“是,公子。”
沈箬匆匆收回目光,小跑着跟上去,抬起头和宋衡轻声说两句:“公子,这位大人怎么怕成那个样子?”
嘴里说着话,自然顾不得眼下。工部门槛做得又高又宽,大喇喇拦住去路,她不设防,脚下一绊,整个人朝前扑出去。
宋衡看她挥舞双手想保持平衡,正想伸出手去帮她一把,谁晓得下一刻便有只手,攀上自己半伸出去的手臂。
沈箬慌乱,本能地往手边一抓,握到块鼓鼓囊囊的东西,下意识便当做救命稻草。只等站稳了身体,才突然意识到,手里抓着的似乎是宋衡的小臂。
“走路的时候,看路,别看我。”
即使她很快松开了手,可还是在衣袖上留下褶印。
“侯爷,我错了。”头一时间认错,或许能表现她态度良好。
宋衡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去看她那副委屈的模样,脚下却很自然地慢了下来,和她保持步调一致。
他们二人倒是不觉得什么,身后的张茂全却愕然站着,连嘴都合不上。
那可是宋衡啊,被人碰一碰衣裳都要责罚的人,怎么今日这般好说话,连说话语气都是难得的平和。
他不自觉朝着沈箬看去,只见这小厮眉清目秀,倒是有些风流态度,经过他的时候还有股香粉味,比之小倌馆里的也毫不逊色,莫不是...
他越想越觉得合理,难怪临江侯二十有三尚未娶妻,身边更是连个红颜知己都没有。如此想着,他招来虞部郎中,要他跟上去送一送。
沈箬跟在宋衡身边出了工部,不晓得为何半道突然跟上来个虞部郎中,只好把想说的憋回去,一直等上了马车才止不住泄了出来。
“侯爷,那位张大人似乎很怕你。”
宋衡阖目坐着,闻言哼了一声:“张茂全是工部尚书,家中荫庇,得循父亲旧职,其人胆小如鼠。”他话里的意思,不过是说张茂全天生如此,并非单单畏惧他一人。尒説书网
这半日折腾下来,头上的发带有些松了。沈箬解开来,举起手重新缚着,费力地说道:“可我觉得他有些不大对。”
宋衡半倚在车壁上,似乎有些乏力,难得地睁开眼,问道:“如何说?”
“我所看的账本,前后皆无问题,出入往来都是再正常不过,甚至连一丝一毫都没有贪墨的迹象。”她系着绳结,一个不留神,发带从手里滑了出来,满头青丝散在肩头。
沈箬索性把发带丢在一边,拢了拢头发继续说:“说句难听些的话,天下乌鸦一般黑,即便上头的是清官,下面就不藏着些污垢么?若说起先还算解释得通,这之后见了张尚书便有些奇怪了。”
“你是说,他在听到账目的时候才跪下?”
沈箬点点头:“我以为他只是单纯地怕侯爷,所以才吓到跪地,可后来想想,若是真怕极了,又怎会在说到查账的时候,一下子跪下。”她说完了这些,重新去梳头发,赧然地补了一句,“不过这些都是我猜测的,许是巧合也说不准。”
发丝在手中拢成一小团,顶在头上,沈箬腾出手去够扔远了的发带。
宋衡伸手,替她把发带捡回来,发带上还带着她洗头的皂荚味道:“玉扇,去找人跟着张茂全。手脚干净一些,别打草惊蛇。”
玉扇领命,跳下车安排去了。
“不过照着那账目看来,倒是没什么别的问题,也不知道这么干净的账,张尚书在怕些什么。”沈箬接过发带,把自己的结果简单说了说,而后又问起宋衡,“侯爷午后还要去查账吗?”
这话不过是问他,午后是否还要带着自己。
“不必了,等吃过饭,我让人送你回芙蓉小筑。”宋衡替她安排好了一切,“午后林太医会再去替沈绰施一遍针。”
*
用过午饭,宋衡便把马车留给她,自己则往宫里去了。
沈箬想着沈绰那副样子,或许还要在芙蓉小筑搅扰一段时间,便命车夫先往永宁坊走了一趟。收整些沈绰和自己的衣物,又取了些银钱,这才匆匆往芙蓉小筑赶。
芙蓉小筑的主人是一对姓苗的祖孙,平常做些侍弄花草的活计,很少见到那么多人。沈箬出手便是一大笔银子,算是谢他们的礼,自然是赢得苗家祖孙尽心尽力,帮着元宝铜钱熬药。
沈箬早换了女装,守在门外等林太医施针。
自从沈绰找回来之后,又得了林太医亲口允诺性命无虞,她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才腾出手来处理其他事。
先前怕吓着兄嫂,便不曾去信,如今人找回来了,她也不多瞒着,隐去伤重之事,在信上提了两笔皮肉伤,便命人带去杭州。
除此外,又让言叔去挑好铺子,做下柜坊的准备,挑个最近的黄道吉日便要开张,也算是给沈绰冲喜了。
做完这些,沈箬还剩下挂心的,也就只有沈绰何时能醒来了。
一个时辰的功夫转眼便过去,林太医开了房门,喊沈箬入内。
“沈姑娘,今日的针已施完,明日往后,还需再施五日便算了了。”林太医仔细嘱咐沈箬,“药每日都得吃着,温水煎服,一日三回。老夫下了些安神的在里头,也好让小公子不至于难受。”
沈箬一一应了,问道:“林太医,您先前说的寒食散,对绰儿可会有别的影响?”
林太医皱着眉头拈须,其余外伤也便罢了,偏偏不晓得何等丧尽天良的人,喂他吃了这般多寒食散。他思虑再三,仔细说道:“如今瞧不出来,只是日后醒来,是否会成瘾,还要看小公子造化。这药本便是人定胜天,即使成了瘾,若是铁了心想戒,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既如此说了,沈箬自然也只能信了,躬身同林太医道谢。
林太医虚扶了她一把:“不过姑娘要有个准备,小公子脸上的伤,恐要留疤,还有落下个行动不便的毛病,怕小公子一时承受不住。”
“有劳林太医提点。”沈箬明白他的意思,沈绰原本可以蟾宫折桂,一夕间却连够一够的资格都没有,任谁都承受不了。“我送太医出去。”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阿凫的侯夫人富可敌国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