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日晨起,薛幼陵便赶着马车如期而至,也不做什么,只是窝在一旁看着,偶尔帮衬一两回。
沈箬拦过她几次,除了招惹她哭两声,第二日起来,照样能在厅中见到她,如此一来二去,除了让玉笔早早去城门口接人之外,倒也不再拦着她。
今日已是沈绰寻回来的第五日了,沈箬简单梳洗后,便照旧往沈绰房里去。
她边走便问元宝:“言叔寻铺子寻得如何了?”
“长安城地贵,若非惹上大事,少有人家转卖铺子。”元宝捧着药碗,跟在她身侧答道,“不过言叔今日去西市相看。”
长安城以朱雀街为线,划为东、西两市。东市多为昭人聚集,做的也是茶叶、丝绸之类的本土生意。
西市则不然。大昭广纳天下,不少胡人漂洋过海,不远万里来到长安,却因风俗习惯不容于此处,起初和昭人多有口角。后高祖为方便管制,特劈西市专为胡人行商,其间多有异邦珍奇。
故而沈箬初时并不曾考虑西市,只想着在东市寻摸合适的铺子。可今日转念一想,又觉得许是个好机会。
沈家生意越做越大,近些年趁着各国交好,有意往安西等处拓展一二。若是把柜坊开到西市,说不准日后还能方便把生意做开去。
她点点头,道:“倒是也好,只是西市寻好了铺子,东市也不可漏下,毕竟沈家如今做的,还是昭人的生意。”
如此吩咐着,过了小院,径直往沈绰房里去。
“嫂嫂。”
往日安静的房中,今日倒是有些热闹。沈箬甫一进门,便听得方子荆如此喊她。
“方侍郎。”
方子荆站在床边,见着沈箬同她行礼,丢下一旁的薛幼陵,大步迈到她跟前,道:“这几日江家上下忙作一团,我二姐怀了孩子,便回家住了几日,连带着都不让我出门。好在今日她回了江府,我才终于能来看看。”
他解释得认真,说到后来,声音也大了许多。沈箬怕扰着沈绰休息,便领着他和薛幼陵去厅中喝茶,有些什么话再说不迟。
三人在厅中坐下,芙蓉小筑的主人家捧来茶水,又燃起炭火,好让他们细说。
方子荆是个憋不住话的,喝了一口茶,便有许多话要说:“我先前听说子约受了伤,没想到竟伤成这副样子,江叔叔说起来的时候,很是有些感慨。春闱将至,嫂嫂可有想过怎么办?”
“今年春闱怕是赶不及了,便留他再读几年书。”
方子荆重重放下茶盏,似是很替她着急:“可不是单单今年春闱,若是留疤,日后年年春闱都是入不得的。”说着又做沉思状,替她出主意,“我父亲有位旧识,行医多年,听说最是擅长烫伤,到时我替你问问去。”
沈箬颔首谢过,无论如何,他有这一片心都是极好的:“那便先谢过方侍郎了。”
“对了,我这次来还有个事要同嫂嫂说。”他摆摆手,又在怀里抓了两包,掏出卷封好的纸来,递过来,“今日散朝,听闻我要过来,宋悬章塞给我的。让我转交到嫂嫂手上,还说你一看就知道了。”
沈箬将信将疑地解开外封,里头抖落出几张薄纸。将纸拿正,一眼看去,偌大的房契两字展露眼前。沈箬凝神看下去,是东市一家地段极好的铺子,如今已过了官府审批,下头的屋主人名字上,写的正是沈箬的名字。
这家铺子,不知何时竟转到了她的头上。
除了房契之外,另有一张地契,连同地皮都给了她。沈箬又摸出第三张纸,上头是宋衡的字迹,写着这铺子给她用作柜坊之用。
前头还愁着铺子的事,眼下便有人巴巴送了来,沈箬自然是高兴极了,捧着三张纸来回看了好几遍,引得方子荆不自觉望过来。尒説书网
“不过是房契罢了,也值得嫂嫂这般高兴。”
房契不过是其次,重要的是那片心。
沈箬把纸递给元宝,要她拿去给言叔,不日便要开张。安排好这一切,又笑着同方子荆说话:“劳烦方侍郎替我谢谢侯爷。这几日忙着照顾绰儿,不晓得宋大人那边如何了?”
方子荆正要开口,外头有人来报,说是林太医到了。
“我替姐姐去吧。”薛幼陵抢在沈箬前头站起来,这几日施针,免不了要有人陪着。
说着便匆匆跑了出去,替沈箬去接林太医。
既是有人替她去了,倒也好省出时间来问宋衡近况,吩咐铜钱去跟着,自己则又转回头看向方子荆。
“阿陵倒是一点都不避讳。”方子荆摸摸鼻子,随口抱怨了一句,接着便说起了宋衡,“倒也还好,那日听说去查账,后来便发现工部藏着另一套账本。好的那本拿来对付上头,做得细致,另一本则是实际出入,其中漏洞频出,单是去岁便贪墨了五万两。”
果真是账本的问题。
沈箬还以为是她想得多了,没想到工部欺上瞒下的手段更甚她想象,竟能做出真假两本账来。
“圣上动了大怒,险些直接把张茂全推出去斩了。不过不知道为何,几位国公都拦着,说张家有功社稷,僵持之下,只得投入狱中,等候发落。”
方子荆说着,忽的想起两日前的朝上,宋衡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指工部真假账本之事。
可惜并无实证,被御史大夫揪着好一顿斥骂,此事也便不了了之。谁成想不过一日,宋衡竟率人先行封了张府,径直在府中搜出贪墨官银和另一本账簿,直接带去大理寺定了罪。
此间种种,一概避开重臣,直到最后一把甩出罪证,羞得那日死命作保的御史大夫一言不发。不过后来看在张家先祖的面上,暂时保住张茂全一条命。
方子荆叹了一声:“他这个人做事,向来不管不顾,要不是这次真被他搜到了点东西,只怕今天弹劾他的奏折满天飞。”
先定罪,后搜证,倒是破釜沉舟的意思。沈箬是个生意人,不像方子荆这样畏首畏尾,她笑道:“总归结果是好的,管这么多过程做什么。不过只查出来这些么?不曾听他说起硝石之类的?”
“硝石?没有。”方子荆挠挠头,“工部贪墨是板上钉钉的事,派去的人也仔细查了,除了这五万两,倒是没有别的事了。”
看起来,这场大火倒是和工部没什么关系了。原本冲着硝石去,却意外钓了条大鱼,倒也是意外之喜。
既然知晓宋衡尚好,沈箬也没别的事要问,留他吃了午饭便放人走了。
*
午后天气晴好,多日雨雪,可算是见了太阳。
恰好有薛幼陵守着,沈箬想了想,还是该同宋衡当面道声谢。她把铜钱留下服侍,自己则带着元宝往侯府里去了,谁成想宋衡不在府里,被圣上留宿宫中,明日才回。
如此一来,只得再往芙蓉小筑去。刚转过朱雀街,她又想起灯会时候,弄丢了宋衡的荷包,于是转头往东市去,想着买匹上好的绢布,亲手制一个还他。
布庄老板娘很是热情,尤其是在看到元宝拍出的银子,更是忙慌把最好的绢布拿给她。
“姑娘瞧瞧,拿这匹做衣裳,那可真是光彩照人。”
沈箬挑挑拣拣,都是些姑娘家用的,并不适合放在宋衡身上。她随口问道:“有没有鸦青色的。”
“鸦青色,自然是有的,贵客稍待。”老板娘了然一笑,这种颜色大多是给男子用的,转身去取。
沈箬在原地等着,绕到后头去翻看布料,既然来了,便多扯回去,给薛幼陵他们一并做身新衣裳。
正挑着,便有别的女客入内挑选,见四下无人,一时便议论起来。
沈箬起初并不想听别人说些什么,只是在听到临江侯两个字的时候,突然来了兴趣。
“张家抄家的事你听说了没?那临江侯可真是做得出来,便是我一介妇道人家也知道,先断案,再判刑的道理,哪有他这样本末倒置的。”
另一个人则小心多了:“你小声些,被人听到可了不得。”
“这哪里有人嘛。”虽是这么说着,声音却小了许多,“果然都说的没错,天煞孤星,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可别再这么说了,免得找上你我。”
两个人说着便拉拉扯扯走了,全然不知后头还藏着几个人。
沈箬见人走了,才放开握着玉笔的手。
“姑娘,你为何拉着我!”玉笔满面怒气,很是不忿,“她们空口白牙编排公子,我不打得她们满地找牙!”
沈箬取了布料,领着他往外走:“你打了又如何?除了落下把柄,于事无补。日后无人,她们说得只会越发过分。”
“可她们...”
沈箬坐回到马车里,心中早有了盘算:“嘴长在她们身上,今日这么说,谁知道明日又会怎么说呢?”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阿凫的侯夫人富可敌国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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