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意之死,与你也脱不开关系吧。”宋衡自然地接了下去,“大火突起,你诱她误坠古井,不过是想破坏两国和亲。”
韩吟舟点头:“赵祈打得一手好算盘,东连突厥,西交南诏,奈何你生生折了他的计划。在大局面前,牺牲一个小妹又算得上什么?”她冲着宋衡抚掌叫好,“侯爷好手段,倒是让赵祈退无可退,只能行此险招。”
这些事前后串了起来,许多解释不通的地方也有了答案。沈箬暗自惊呼,齐王世子装得一副风流浪子,内里却做了这般多准备,若非这回百密一疏,只怕真要叫他得偿所愿。
好在还未成事便被扼杀,也免了一场祸事。
只是韩吟舟既是赵祈义妹,大事一成便是公主之尊,比起如今阶下囚的处境,自然该偏帮着他,此时听着,话里话外竟是将赵祈视作蠢蛋。也不知是当真大义凛然,瞧不起这等叛国行径,还是瞧出赵祈势弱,早早另寻前途。
“你算准今日之事,特意出现在使馆,也是抱了鱼死网破的心态。”宋衡实在不难联想到这些,“既已偏帮数次,为何又要临阵倒戈?”
韩吟舟眨眨眼,似听到了何等好笑的事,掩嘴笑了起来:“如何算得上帮,不过是受制于人罢了。漂泊孤女,何来临阵倒戈,不过都是为了自己。赵祈可从未拿我当人看,我又何必一头撞死在他那边。”
话至此处,已是交代得一清二楚,甚至连赵祈与人来往书信所藏之处都交代得明明白白,似乎只要宋衡上门拿人搜查,便能以叛国罪名拿下赵祈。
“侯爷想知道的,我可是悉数交代了,可别放过赵祈。”韩吟舟站了起来,脚上系着的镣铐在地面上摩擦出声响,甚是难听。她举步维艰,却还是一步步挪到了门边,“还望侯爷记得,免了黥刑。”
她只在初时与沈箬说过几句话,之后所有的事都是冲着宋衡交代,临到此刻,才回身看了一眼沈箬,万千话堵在喉口,到最后也只化成一声轻笑。
房门被人打开,阴暗的房间里瞬时涌进来万千阳光,刺得人莫敢直视。韩吟舟却迎着光,睁着一双眼,唱着扬州人再熟悉不过的歌谣,坦然去奔赴一场死亡。
“她阴险狡诈,草菅人命,可为何我平白生出了些遗憾。我分明应该厌恶她才对。”歌声渐远渐止,沈箬愣愣说了这么一句话。她为自己的第一感觉感到羞愧,只是因为相识便觉得可惜,如何都对不起那些枉送性命的人。
或许韩吟舟的用意正在此处,请她同来,正是为了让她为着微末的一点遗憾,虽不至于终身,却可以难过一段时日。
宋衡看她低下头,下意识地抬手抚上沈箬发顶,却在触及冰冷的珠翠时,陡然停下,生硬地开解:“情感与理智并非全然对立,恶其行,憾其人,再正常不过。”
正如他怨父母所作所为,却又时常忆起童年往事,两件事情可以共存,并非就要闹得不可开交。
沈箬闻言,轻叹了一声,点头算是应和他的话。
许是沈箬的赞同给了他安慰,他心中藏了多年的秘密争抢着往外涌。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没有占尽,可偏偏就是在这个时间,宋衡起了这个想法,并且将它诉诸行动。
“沈箬,老师有没有和你提起过,我的身世?”
他已这一句话为开端,言语里是轻易便可察觉的小心。
两个人并肩坐着,目光不曾交汇,似乎这样才好轻易说出来。沈箬转过头去,懵然无知地摇摇头:“没有。”
诚然,薛炤是个和蔼好玩的老头,平日里只会同她探讨鲈鱼如何烹制最为美味,这种事轻易不会提起。一个不问,一个不说,日常除了互相夸捧宋衡与沈绰,其他也就一无所知了。
因而沈箬从未见面时,便对宋衡有个极好的印象。
宋衡手心出了些汗,黏得难受。莽撞将事说出了口,他便在心中找好了借口,八月将近,再不把事说清楚,到时候怕是要闹得难看。
只是心中也隐隐有着期盼,盼着沈箬并不介意这些。
“我本是琅琊人士,父母是当地望族之后。”旧事被撕破口子,顺他嘴,入得沈箬耳。
直到说到父母本是嫡亲兄妹之时,沈箬忽然僵了。她不知该如何评判这一件事,甚至连半个安慰的字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宋衡以余光瞥见她的反应,自嘲一声:“你不必太过介怀,只是八月将近,婚事就此作罢。等日后有意中人,便从侯府里嫁出去,我自然视你...视你为亲妹,如阿陵一般。”
亲妹两个字一时间触及了什么,让他想着父母结合,心中五味杂陈。
沈箬却忽然清醒过来:“你让我好好想想。”
心里仅有的希冀瞬时破碎,宋衡脸上的笑敛了,起身道:“不必心急,我送你回去。”即算他一早便有了心理准备,恍然听到想想两个字,一时还是有些怅然。
两个人不声不响地从小院往外走,一路上除了鸟鸣之外,也唯有一轻一重的脚步声。沈箬拧着眉头,心中所想却不是宋衡猜测的那副模样。
她很是想得开,长辈的事怎么能轮到他来背负,诞生于世也不是他能选的。何况宋衡如今依然长成天之骄子,难道还要越过他本身的努力,去指摘一件无法自主的事吗?故而甚至是犹豫都没有,她就坦然接受了这些。
聪慧,正直,俊朗,这些特质并不会因为她陡然知悉这一切而改变,只会衬得他愈发惹人怜爱,那么,为何要去纠结这些已经过往的事呢?
沈箬在意的,是宋衡把自己困在过去里,她如何才能让人看向未来。
“我觉得,这些事与你无关。”沈箬追上宋衡,跟着他的脚步开口,“他们无法铸就你的荣光,也不会是你的枷锁。”
只是宋衡每每遇到这件事,就会把自己关进一个牛角尖里,死命抵着绝路努力。他把“想想”两个字会错了意,此时听不进沈箬的任何开解。
“并非枷锁,而是屈辱。”他甚至不惜把自己与薛炤的十年之约说出口,“苟延于世,不过是因为答应老师十年。”
十年之后,会是什么模样,沈箬大概也能猜到,他不管不顾树立政敌,拼杀不顾性命,只是因为把这条命看得一文不值。WwW.XiaoShuo530.com
“那么敢问侯爷,还有多久?”
她扯着宋衡的手不放,手上的茧磨着难受,可沈箬依旧不肯松开,似乎一松手,人就会不见。
宋衡手心塞进了一团温暖,一时间也不舍得推开,只是含糊其词:“总还有些年头,沈箬,你大可放心,我自然会安排好一切,保你一世顺遂安乐。”
沈箬突然松了手,她意识到两个人照着各自的思路说着自己的话,哪怕是大罗神仙也对不到一起去。与其如此废话连篇,倒不如徐徐图之。
她有的是法子。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阿凫的侯夫人富可敌国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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