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琬虽不等着宣判,却也是替南霁庸着急,她急于想知道放榜的结果,她希望上一世的榜上无名不会重现,希望南霁庸的命运能够扭转。
祁琬这日起了个大早,身披藏青披风,坐在院门前的石凳上,眯眼瞧着远处的山峦重叠,朝霞满天,自己给自己斟了杯热茶。林间百鸟鸣叫,石桌上茶香袅袅,祁琬拈起茶杯抬了抬手,对着远山重叠,手腕微斜,热茶倾泻而下。
“敬那个今日远嫁的祁琬。”
尾音颤颤,犹想起那时今日的千里红妆,她的不谙世事,她的忐忑娇羞,她的明艳动人,嫁给心上人嫁作平王妃,远赴北疆路上的开心期待,现在想起,心底依然一阵酸涩。
热茶再次斟上,祁琬长呼一口气,端起茶杯,对着朝霞满天倾泻而下。
“敬逝去的二十八年。”
祁琬眼圈泛红,喉间哽咽,这次她要自己掌控命运,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琬弟好兴致,早起欣赏朝霞吗?”南霁庸一身玄衣立于柏林之间,双手背在身后,丰神俊朗。
祁琬忙隐去伤感情绪,点了点头,南霁庸见她这样,以为被风吹了,低声严肃道:“你高热将好,也不怕风凉再着了风寒。”
“不怕,我这不是备着热茶嘛。”祁琬侧头,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大哥要不要来一杯?”
“来一杯罢,看这漫□□霞,想必今日必是个好兆头。”南霁庸甩起衣摆弯身坐下,笑容灿烂,十七岁的少年洋溢着蓬勃朝气,与往常的深沉老成判作两人。
祁琬只觉眼前明媚如春,忍不住道:“南大哥,你还是笑起来好看些。”
“怎么?日常不好看吗?”
“日常太过于冷静克制。”
南霁庸抿唇无奈哀叹,“天性使然罢,你大哥我孤家寡人一个,无权无势无母家,整日笑呵呵还不被人当做个傻子啊。”
“也对。”祁琬顺势点了点头,没想到一句话扯出他的伤心事,本想安慰他几句,却不料南霁庸一指敲上她的额头,笑声朗朗,“对什么对,说什么你也信,你这也太好骗了些。”
祁琬摸着自己的额头,呆愣片刻,刚才竟是说着玩的?南霁庸自顾自斟了一杯茶,对着祁琬略一举杯,提醒道:“今日放榜,可别忘了你的酒约。”
祁琬同时举起茶杯,与南霁庸的茶杯轻轻相碰,笑道:“我自然是希望践行酒约,因为这就预示着大哥已金榜题名,不过如若大哥高中,今晚便要去兵部参加‘会武宴’,我这酒怕是要过两日了。”
“那倒无妨。”
朝霞散去时,二人已离开慈恩寺,一路闲聊着往兵部放榜区走去,皇城比往常热闹了许多,店铺鳞次栉比,商贩络绎不绝,坊河游船流动,喧闹的人声带着烟火气,祁琬望着不远处推搡的拥挤人群,止步仰头望向背手而立的南霁庸,不解道:“榜单就在人群里,几步之遥,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南霁庸略侧头,“功夫在平时,况且成绩已出,此时着急也无用。”
二人走进拥挤的人群时,还没来得及看清榜单,就见有人仰天长叹痛哭流涕,有人欣喜若狂奔走相告,放榜区内,人生百态精彩上演。尒説书网
祁琬双手抱在胸前,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南霁庸张臂护在她身后,凭借着一身力量,终于挤到了最前列,祁琬使劲仰头,下意识地从第一名开始看起。
入目一个‘南’字,祁琬的小心脏当即提到嗓子眼,她高兴地扯上南霁庸的手,刚要大声呼喊“中了中了”,然而在看到后两个字时,所有的字句卡在喉头,被咬死在了舌头里,因为后两个字是‘鹤阳’,武状元乃永安侯府嫡子南鹤阳,并非南霁庸。
祁琬侧过头,只见南霁庸双眸紧缩,盯着榜文急急搜寻自己的名字,他显然也是从左边第一名开始看起,想必他也看到了‘南鹤阳’三个字,然而此刻的他面容平静,没有丝毫的失落怨恨。
从头至尾细细瞧过,榜文上再无南姓之人,祁琬的内心翻涌奔腾不止,因为一切都没有变,南霁庸的命运没有更改,一如上一世的金榜无名,可这事太过蹊跷,如若她没有去过武试现场,她也不会有如此强烈的疑惑,武试第一的人怎么会金榜无名?除非策试一字未写。
南霁庸双拳紧握,松开又紧握,来来回回看了两遍,许久才低声道:“我们走罢。”
祁琬拽着他的衣袖刚要转身,就听人群另一侧响起一声嘲讽,“本少爷当是谁挡在前头呢?这不是被我南府赶出家门的一条狗吗?”
随着这声音靠近,众人的视线齐刷刷扫了过来,祁琬不用仔细听就知道是南鹤阳的声音,她瞪着眼睛扫视过去,刚要回嘴,就被南霁庸拽着手腕往人群外急急走去,他二人还未挤出,南鹤阳已经甩着玉骨扇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笑得肆无忌惮,“挤到最前头去看到什么了吗?榜文之上有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
南霁庸目视前方,也不搭理他,拽着祁琬继续往前走,南鹤阳抬手一合玉骨扇挡在了他胸前,眉毛挑上了天,“看清榜首是谁了吗?”
南霁庸抬眸对上那双极尽嘲讽的桃花眼,目光平静,也不言语,南鹤阳只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中极不畅快,再看南霁庸那无动于衷的面容,他更是恼火,当即倒转扇柄抵在南霁庸的胸膛之上,“早就跟你讲过,武状元迟早是小爷的,像你这种丧家犬有什么资格来争!”
迟早?祁琬一听到这两个字,眼眸转了过去,正对上南鹤阳那得意张狂的眼神,祁琬呸了声,心下断定这次武举上榜名单必有猫腻。南鹤阳这种草包都能成为武状元,必是大楚耻辱。
“这不是常詹事吗?跟块黑炭似的,不仔细瞧还真没瞧出来,你呸谁呢!”南鹤阳瞪眼喝了声。
祁琬冷笑,“如此草包张狂的武状元,我还是第一次见,我大楚的主考官是瞎了眼吗?”
“你骂谁草包!”南鹤阳一手推向南霁庸,探手就想把他身后的祁琬提溜出来。
被当做木头人的南霁庸当即一手别开,另一手向后包去继续将祁琬护在身后,由于他的迅猛快速,南鹤阳被闪了个趔趄。
祁琬昂头拍手,“骂的就是你!还榜首呢,要不要脸,所有考生都有目共睹,武试第一可不是你。”
祁琬一句话引起了周围所有考生的共鸣,那个大雨滂沱的时刻,南霁庸英勇矫健的身影依然深深刻在他们脑海中,而对于南鹤阳,他们可就没怎么在意过了,因为不出彩。
在众人投来奇异的目光中,南鹤阳笑得肆无忌惮,骨扇再次戳上南霁庸的胸膛,“武试第一又如何?武状元就是我南鹤阳!”
随着一字一顿,骨扇一下一下点着南霁庸,南霁庸依然面无表情不回应,祁琬气不过,大声道:“放屁!”
祁琬心下暗忖,南鹤阳背后必有人,敢暗通关节,左右武举,此人必是当朝权贵。
“常詹事还挺能耐,一再踩踏小爷的底线,看小爷今天不收拾你。”
南鹤阳刚要招手叫人,南霁庸抬手别开扇柄,长眸微眯,淡淡道:“敢单打独斗吗?”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让南鹤阳愣了下,他料定了南霁庸不会反抗,以南霁庸的性格绝不会以卵击石,然而此刻的南霁庸却抬起左手握住了寒骨白的刀柄,右手依然将祁琬护在身后,双眸坚毅沉着,南鹤阳见南霁庸就要出兵器,甩开骨扇不屑道:“小爷是武状元,跟你这种丧家犬动手,会失了身份。”
“南鹤阳!把嘴巴放干净点。”祁琬抬手指着南鹤阳的鼻子,大声呵斥道,“你还欠着二十军棍,别以为考上了武状元就能混过去。”
“二十军棍?”南鹤阳冷哼了声,“小爷是武状元,你能奈我何?”
守榜侍卫开道而来,榜前聚众闹事必要严惩,南鹤阳言罢扬长而去,众考生也随之散去,祁琬一跺脚恨恨道:“这个草包日后若是得势还了得?看他那张狂样儿,竟连三品的詹事也不放在眼里。”
南霁庸拍着祁琬的肩,开解道:“少年得利,金榜题名,万千学子梦寐以求,张狂也可以理解。”
“张狂归张狂,可他张口闭口对你污言秽语可就过分了。”祁琬打抱不平,忿忿道,“大哥,你怎么不反击呢?”
南霁庸摇头无奈苦笑,“反击又有何用,我无权无势孤身一人,终究还不是着了他的道落得一身伤。”
“那你刚才最后不也反击了吗?”
“那是为了你。”
两人不紧不慢往前走着,祁琬只觉心头一暖,面上略有些害羞道:“你是怕我被欺负吗?”
“不是,因为你太黑,怕他把你卖到煤窑里挖煤。”
“……”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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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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