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书网>剧本其他>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穿书]>第 69 章 第六九章。
  “听陛下这意思,是不让他吃?”院使问。

  看不见萧毓岚神态,能听见对方略冷淡的回答:“他能吃?早些时候,院使不是特意嘱咐朕,这两日别让他碰水。”

  院使哼唧:“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看他渴得不行,又不能让他活生生渴死,陛下就忍心?”

  “忍心。”萧毓岚回答得比任何时候都快,让院使无话可说。

  在房内听个全过程的洛闻歌也有些无话可说。

  清早萧毓岚离去时候,他还在昏睡,不知道对方什么情况。

  可昨晚两人你侬我侬的画面还记忆犹新,明明亲密无间跟一个人似的,怎么这会说这种话?

  听着异常冷漠无情,跟在和院使讨论个陌生人。

  这让洛闻歌内心生出些不祥征兆,仔细思考昨夜醒来后和萧毓岚全部事宜。

  那会儿脑子不清醒,是不是将和太后合作一事秃噜完了?

  坏了。

  萧毓岚可能一开始根本不知道,被他说两句后恍然大悟,再着手彻查,真相大白。

  不用多说,萧毓岚肯定生气了啊。

  都到这份上还不生气,不能称之为圣人,该说成佛了。

  以萧毓岚的性子,在来见他前,就该炸过一波,否则院使说那些话,必定会引起一系列狂暴反应。m.XiaoShuo530.Com

  纵然洛闻歌做好见到生闷气的萧毓岚,真见到冷若冰霜的皇帝陛下,他心里还是有些讪讪然的。

  这大概将会是他认识萧毓岚这么久来,对方最生气一次吧。

  不管他们两人如何,院使都像个没事人,对上洛闻歌视线,院使抬抬手,手里赫然是两颗大橙子:“不能喝水,能吃点果肉。”

  洛闻歌虚弱勾了下唇:“劳院使操心了。”

  院使眼神往旁边萧毓岚身上飘:“这是有个嘴硬的人带过来的,说明早上老朽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

  嘴硬的人板着脸不说话,连个眼神都不给洛闻歌,明晃晃生气状态。

  洛闻歌见状,也不敢和萧毓岚搭话,暗戳戳道:“那院使替我向那个嘴硬的人道谢,就说我很高兴。”

  院使小眉毛一抖一抖,将大橙子往萧毓岚手里一放,转身往外走:“我老头子才不做多余那个人,是有误会还是有事,你两自己聊,老头子先出去给你换副汤药。”

  洛闻歌很想说不用。

  院使一出去,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萧毓岚,要说点什么缓解对方不理他的尴尬。

  太难受了。

  他哄过萧毓岚好几次,却还是没找到正确哄萧毓岚办法,每次生气想和好都像大型修罗场现场。

  好比此时,又是一种新型修罗场。

  洛闻歌心累,又不敢真将萧毓岚置之不理,本就理亏,还故意不理人,那猴年马月两人才能重修于好?

  这时要找个合适开场话题有点难,昨夜遭遇刺杀高烧昏迷,半夜醒来折腾完又睡了,直到这会儿,他对外面发生什么,一无所知。

  总不能再拿昨夜前的事儿再说,就因为先前留下计划生气,旧事重提不就等于火上浇油吗?

  洛闻歌真要被自己坑死,事到如今后悔也没用,现在身边没有自己人,想得知新消息几乎不可能。

  蒋霖身为他贴身暗卫都不在,应当被萧毓岚弄走了。

  那…

  “吃不吃?”高冷起来的萧毓岚斜睨着他问,手里大橙子往他面前一递。

  洛闻歌没理由拒绝这送到面前的好机会,重重点头:“吃。”

  萧毓岚说完这句话就闭口不言,低头闷声剥橙子,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捏橙子,鲜艳橙色将萧毓岚的手衬托得极为美感,让洛闻歌挪不开视线。

  放在以往,萧毓岚是不可能容忍他看这么久,毕竟是心仪之人,看两眼便会引发缠绵味道,哪能再多看?

  今时不同往日,萧毓岚能忍的很,由着洛闻歌越看眼神越迷离,就是不说话。

  萧毓岚查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真是恨不得将他关在凤栖殿,哪都去不了!

  在眼皮子底下都能造出这么多事儿,也是自己惯的。

  萧毓岚知道那刻真生气了,气到炸裂,不仅生洛闻歌的气,还生自己的。

  本来内心愤怒没消散完,萧毓岚不打算来看洛闻歌的,到底心里放不下,还是过来了。

  过来归过来,却不是很想理人。免得更生气。

  好在洛闻歌没尝试多解释,老老实实缩着,要说做什么不反抗,喂他吃什么也吃了。

  是看出自己在气头上,才无比配合吧?

  意识到这点,萧毓岚都有点不想给他吃橙子了。

  这没良心的糟玩意儿,吃什么大橙子?渴死算了。免得自己早晚被气死。

  如此想着,手里在剥的橙子忽然就不好玩了。

  洛闻歌让萧毓岚凶狠剥橙子手势吓得一惊一乍,别说搭话,就是连看都不敢了。

  越剥手势越不对,怎么看都透着些杀意。

  他咬着唇,这是看见他心里怒火压不住了吗?该有多生气。

  洛闻歌不敢问,连呼吸都放轻许多,不敢提醒萧毓岚,这房内还有他的存在。

  萧毓岚很快剥完橙子,分开橙子瓣时候,橙汁沾满指尖,混着龙涎香的橙子清香气味飘过来,清新淡雅。

  洛闻歌想到将要能吃的橙子肉,有点酸有点甜,他咽了口口水,感觉更渴更想喝水。

  他看着萧毓岚分开橙子瓣,往这边递的手顿了下,神色还是那般冷,眸光微暗,似想到什么。

  “想吃?”

  洛闻歌傻傻望着萧毓岚,不懂对方这么问是何用意,还是发自内心真实回答:“想。”

  萧毓岚冷笑,将橙子塞进自己嘴里。

  洛闻歌:“……”

  这是多大仇?

  又是有多幼稚啊。

  洛闻歌哭笑不得:“陛下真不想给我吃就别剥啊。”

  萧毓岚冷冰冰:“朕想吃。”

  洛闻歌无言以对,这脾气来得挺快挺准啊,明明要给他吃的,结果一时兴起就不给吃,萧毓岚这小脾气,也是没谁了。

  “你是不是很生气?”萧毓岚问。

  洛闻歌想了会:“还行。”

  萧毓岚神色越发冷漠:“这世间是不是没有能惹你生气的事?”

  “陛下要这么说,那就错了。”洛闻歌扭着脖子看人,时间久了挺累,他想换个姿势,奈何身上没力气,只能转过头先缓缓。

  萧毓岚就看他说完话转过头,像又要想法子骗人似的。身为被他坑过几次的男人,萧毓岚脸色沉下来:“你为什么不敢看朕说?”

  洛闻歌听这话音觉得男人又生气了,连忙转过头解释:“我是脖子疼,想换个姿势吧,又动不了。”

  萧毓岚明白是自己反应过激,误会人了,心里有些转不过弯,脸上还是那副表情:“呵。”

  洛闻歌:“…我这样挺好。”

  “朕也没说要帮你换姿势。”萧毓岚道。

  洛闻歌还是初次知道生气得萧毓岚这么会说话,真是气死人不偿命,他默默说着不生气,不可以。

  萧毓岚让两人这种相处模式闹得心烦,垂眸看着手里还剩大半的橙子,有些后悔方才说那些话,弄得不上不下。

  洛闻歌也就此沉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这时还是不说话最好。

  他不说话,萧毓岚也不想没话找话说。

  沉寂良久,站在不远处的萧毓岚动了,走过来将橙子分开,默然往他嘴边递。

  洛闻歌闭唇看没什么表情的萧毓岚,和人僵持好一会儿,还是先败下阵来张嘴接了。

  他肯吃,萧毓岚神态多少回暖些,还是不说话,就那么一个喂一个吃,硬是喂完一整个橙子。

  而另一个完整的被萧毓岚放在桌子上:“这几日朕有事不过来,你别想着出去。”

  洛闻歌吃完橙子感觉解渴差不多,很想和萧毓岚再说两句话,纵然刚才尬得两人再说下去会吵,他还是想和对方在一起。

  没想到萧毓岚就过来喂个橙子,然后就要走,一走还是好几日不过来。

  洛闻歌很想说点什么作挽留,但萧毓岚相当干脆,头也不回走了,这算是多少能看出来还在生气。

  洛闻歌转过头望着头顶床幔,长长叹了口气,自己作的死,谁都不能怨。

  如今之计,先听萧毓岚的话,把身体养好了吧。

  在这之前恐怕萧毓岚是绝对不放他出去,哪怕外面闹翻天,对方也会将消息捂得严实,不让他知道半分。

  养伤这块儿,洛闻歌是真没意见,可要消息闭塞,这就太难受了。

  他很想知道徐应屏和沈爵最后怎么样,是不是如他计划的那样,成功沦为寻常人,不会再对萧毓岚的江山造成任何威胁。

  可惜的是萧毓岚一手斩断,让他无法得知。

  洛闻歌不断安慰自己,这离他假死消息过去不到一天,就算有消息也不会来得那么快,要放松。

  真的很想知道,他双目失神,渐渐困意涌上来,他不由自主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往后几天,萧毓岚确实如所说那样,不曾出现过,洛闻歌没在意。

  因为他自己都处在昏昏睡睡情况里,许是院使怕他不安分,在汤药里加了些催眠药材,每次服用完就开始睡,睡醒没多久,喝些流食又用药,循环下来,洛闻歌过得不知今夕何在。

  这日清晨刚醒过来,洛闻歌在喝药前先抓着院使一通问。

  “院使打算什么时候不让我每天睡那么久?”

  “我每天睁眼闭眼一天就过去了,从未想过可能这一年都要这么过去。”

  “我总觉得院使不是让我修养身体,是想让我多睡觉。”

  院使由着他碎碎念,重伤养到现在,他最灵活运动的就剩下一张嘴,要再把人堵死,洛闻歌得疯。

  “我问那么多问题,院使好歹回答一个。”洛闻歌幽幽道。

  院使看他一眼,促狭道:“让你睡觉是最好的修养方法,不是汤药让你睡觉,是你身体恢复需要。”

  洛闻歌眨眨眼睛:“那我睡到什么时候能好点?”

  “这就得看你身体恢复情况,要是快的话,十多天就能不再嗜睡。”

  十多天?

  加上他已经睡过去的那几天,想做点什么,黄花菜都凉了。

  洛闻歌半翻个身,侧着看院使。

  院使瞧着他:“急了?”

  洛闻歌迟疑了下:“也不能说急,就是不知道外面什么样,有点儿不安心。”

  院使知道这是当重官者惯有的毛病,喜欢实时知道消息,好第一时间做出决策,为国为君排忧解难。

  萧毓岚把他的消息封闭了,却没封掉院使的消息来源,是以院使很清楚外面发生什么,如今又流传怎样的传闻。

  院使神色微妙,语调起伏跌宕:“你真的想知道外面怎么样了?”

  那是必须的,几天没见到萧毓岚,不知道对方怎么样。做那么多准备,总不会一败涂地。

  萧毓岚想要的,洛闻歌都想秘密帮对方完成。

  院使搬过小凳子坐到床前,手里捧着小茶壶,声音压得很低:“那我偷偷告诉你一点点。”

  洛闻歌来了精神:“什么?”

  “徐应屏以通敌卖国,刺杀朝廷命官,多次霍乱朝纲等罪名,被收押在大理寺牢房。”

  这还真办成了,看来那两北疆人给得证据有部分与他们查得重叠了。

  他飞快皱眉,转瞬即逝:“那沈爵呢?”

  “这就是另外的事,老头子不能告诉你,陛下吩咐过,半点消息不能透露,和你说徐应屏,都是老头子失职咯。”

  洛闻歌眼眸微转,换了个问题:“那陛下在做什么?为何都不来看我。”

  院使被逗笑了:“洛少卿该知道那日陛下还生气呢吧?”

  都被看出来,洛闻歌也不遮掩:“是啊,就是他生气走人,然后就再没来过。”

  “洛少卿就没想过这是为什么?”院使谆谆诱导,希望他能早点幡然醒悟,免得耽误太久。

  洛闻歌沉默了会:“是有事忙吗?”

  院使又笑了:“他想让你好生修养罢了,所以,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不问任何事,每日吃喝睡,养好身体。”

  洛闻歌不太确定:“陛下是这个意思吗?”

  “洛少卿,老头子不能具体和你说外面发生的事,但也可以告诉你,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你现在最该考虑的是你自己。”

  他自己?

  洛闻歌刹那想到身上的幽情蛊,应是中蛊这么久,初次询问起这玩意儿的情况:“这蛊能解吗?”

  院使估摸萧毓岚没和他好好说过这蛊,不知是何缘由,而他身为病患本人,该有权利知晓。

  院使想得很清楚,遂言简意赅解释:“以前没吞掉你身体里剧毒,老头子还有把握试试,如今它在你体内俨然成霸王,老头子不敢贸然动手,你只能找下蛊之人。”

  下蛊之人可不就是被关在大理寺牢房的芍药吗?

  初审芍药时候,他也问过蛊虫问题。当时芍药说这东西出自北疆,她只负责用,不负责解。

  这时再想想,真是头疼要炸开了。

  洛闻歌抱着侥幸心理问:“那我要是找不到呢?”

  院使表情淡下来,隐约有些怜悯:“不会死却比死更难,它会让你很渴望被碰,永远不能真正意义上行房,因为你体内剧毒怕会传染。”

  洛闻歌目瞪口呆。

  那…这不就等于是将他变成个行走的黑寡妇吗?

  还专门只毒萧毓岚的那种,毕竟他身体蛊虫只对萧毓岚气息亲近。

  洛闻歌深深叹息:“这不行,我怎么能成为这样的人呢?”

  院使捋着胡子:“或许等你养好身子,该去北疆走一遭。”

  洛闻歌想到尚在逍遥的两个北疆人,呢喃道:“院使说得对,我是该去北疆那地方看看,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大胆子。”

  院使听出点不对来,纠正道:“我是让你去尝试解蛊,不是让你去搅动风云,北疆不比宁朝安宁,你若在那有个三长两短,谁能救你?”

  洛闻歌被说得极为短促笑了声:“院使放心,我肯定以性命为先,就算想搅动风云,也会在解蛊成功后再动手。”

  院使一辈子痴心医术,实在无法读懂他们这些为官者想法,边摇头边起身:“我多话了,不该和你说这些。你啊,就是个不能消停的主,陛下做得对,就把你这么关着养。”

  “我啥也没干呢。”洛闻歌倍感冤枉,还想和院使多说两句话,就见小药童捧着托盘进来了。

  熟悉的药味,熟悉的小脸蛋,让洛闻歌知道完整的一天又要从嗜睡开始,他别无他言,只问:“真不能给我点蜜饯?这药也太苦了。”

  小药童龇牙,露出少了两颗大门牙的笑:“不能,老师说吃蜜饯会影响药效,公子还是早些用吧,凉了药会更苦。”

  洛闻歌端起小白瓷碗,敛眸看里面黑漆漆地药,痛苦皱眉,抵不过一口气全闷了。

  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喝下这东西的,总之喝完之后,躺在床上又觉得轻飘飘,思绪渐渐昏沉,耳边传来院使和小药童的对话声。

  “大哥哥那么大,吃药还要蜜饯,为何老师每次都不准我吃?”小药童疑惑问。

  “那是因为你大哥哥喊苦有人能疼他一辈子,你喊苦,老师给你糖吃,也就甜个一阵子,往后又没了,短暂拥有很痛苦,倒不如一开始就没拥有过。”院使小声说。

  小药童似懂非懂:“老师是想锻炼我吃苦耐劳精神吗?”

  “你可真聪明…”

  在往后的话,洛闻歌听不见了,识海睡过去,他也就跟着安静入睡,对身边发生的人事一概不知。

  萧毓岚止住小药童行礼,视线停在脑袋枕着胳膊,睡得天昏地暗的洛闻歌,声音极轻,像是怕惊扰到他。

  “他怎么样了?”

  院使让小药童先下去,和萧毓岚往窗边走,到个既能看见洛闻歌又能好生说话地方。

  “恢复得还不错,就是心不太静,老想知道外面的事。”院使说,窗外太阳明媚起来,晒得人暖烘烘的。

  这符合洛闻歌性子,天生就消停不下来,这时本该是他暗中操控最后时候,能消停下来才是奇怪。

  萧毓岚考虑到他性子,想到他身体情况,又问:“能在不影响他身体恢复情况下,让他多睡几天吗?”

  院使狐疑:“陛下想做什么?老头子先说好不做杀人放火的坏事。”

  “院使想到哪里去了。”萧毓岚冷淡道,英俊脸庞出现杀戮之色,“朕想趁他昏睡修养时候,将那些是非全然解决罢了,省得他回到朝堂上,还要面对那两老狐狸的难堪。”

  院使听罢,终是问出许久前就想问的话:“陛下有没有想过子嗣?”

  萧毓岚眉梢轻挑:“想过。”

  这么句回答让院使觉得没必要再问,横竖萧毓岚是深思熟虑过才有如今决策,为君者心有江山,那还有什么要多问的。

  但身为历经千帆的过来人,院使还是要说两句,他语重心长道:“陛下,这条路并不好走,你们会面对种种磨难,说不定还会被迫分开,更或者迫于世俗压力而娶妻生子,这才是最痛苦的。”

  萧毓岚不为所动:“以朕和他如今在城内名声来看,做出再惊涛骇世的事儿也不让人意外,院使不必担心,朕不打算再成亲,他…他也不会。”

  院使看他笃定的模样,千言万语到嘴边只剩下一句:“愿陛下心想事成。”

  “承您老吉言。”萧毓岚道。

  院使劝不住情深似海的年少人,想法子在正事上动心思:“徐应屏入狱,陛下打算如何处理沈爵?”

  “他和徐应屏毕竟不同,门生不如洛阁老多,却也能撑起一片天地,朕想撵人走要有个更正当名头。”萧毓岚伸手去接窗外阳光,掌心纹路被照的清楚,能看见指腹上的薄茧。

  院使眺望碧蓝天空,万里无云,声音轻轻:“他现在也不好过吧?”

  萧毓岚没说话,不好过吗?或许吧。

  此时此刻的沈爵不是不好过,是很不好过。

  大年初二那日因沈如卿小产一事入宫面圣,本以为是例行安慰,哪怕沈如卿推皇后入水,她自己也失去了孩子,双重悲痛。

  沈爵很有把握将这事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等进宫后没去养心殿,反而被太监领着去长寿殿,沈爵就知道事情不对,想来想去也没想到沈如卿胆子那么大!

  沈爵捧着茶盏坐在高位上,两眼无神,思绪俨然游荡出去。

  册封为贵妃的女子在后宫与御林军统领胡作非为,到最后还想给皇帝戴绿帽,让皇帝替他人养孩子,这事儿放在任何朝代,那都是要灭九族的。

  沈爵当日没见到沈如卿,否则绝对会掐死她,早知道她入宫会做出这种事,还不如随意许配给乡村野夫!

  出宫后一连几日,沈爵寝食难安。

  辞去首辅之位,他是做好风光归来准备的,手里有无数种能让萧毓岚亲自登门拜访的法子,如今发生这种事,萧毓岚不要他命就是大发慈悲,怎么可能再请他回来?

  沈爵自认算无遗漏,临了被自家亲闺女从背后捅一刀,沈爵怀疑这是上天故意帮萧毓岚。

  越想越觉得生气,沈爵将茶盏拍在桌子上,扬声喊:“管家。”

  管家屁颠屁颠进来:“老爷。”

  “备马车,送我去闻府。”沈爵说。

  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想法自救。

  他沈爵叱咤风云这么多年,绝不会轻易放弃,萧毓岚摆这么大盘棋送给他,他总不能什么都不给就欣然接受,那不是他作风。

  沈爵到闻府时候,还没踏进前厅,就听见里面传出女子哭闹声,间杂着闻天冢无可奈何呵斥声。

  “他都死了,你还关着我?我就想去看他最后一眼,你连这个都不准,闻天冢,你怎么那么心狠?不让我嫁给他,我认了,为何连最后看一眼,你都…”女子控诉道,说到最后哭成一片。

  闻天冢让闻依依哭得头疼,揉着太阳穴:“我说过多少次了,他已入土为安,你这会儿再去,也就看见个落败的洛府,那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闻依依眼睛都哭肿了,嗓门还是很高,泼辣得不像城内女子:“他生前在的任何地方都是好看的!闻天冢,你没有喜欢过人,不懂我有多难过,他死了,你知道死意味着什么吗?就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闻天冢扶额,实在很不想和自家这个没脑子的妹妹说话,闭眼睛不想看。

  “你看你都没话说了,就证明我说的在理,那你让我出去!”闻依依哭喊道。

  闻天冢忍耐到极限,倏然拍桌起身,声色俱厉:“闹够了没有?我说过多少次,你和他不可能,门不当户不对,你能别痴心妄想吗?我的好妹妹,我还说过,他没死,这次放出来的死讯就是个障眼法,专门糊弄睁眼瞎的,你还就真愿意当个睁眼瞎啊?”

  闻依依长这么大,很少见到闻天冢板脸发火,可见真被她闹发火了。

  “闻天冢,你没有心!”

  大喊完这句话,闻依依哭着跑了。

  闻天冢没有立刻追,反正大门她出不去,不可能跑到外面去,闻天冢放心的很。

  闻依依跑出正厅,撞见停着不进去的沈爵,她哭声停了一瞬,核桃似的眼睛狠狠瞪眼沈爵,气呼呼跑了。

  沈爵让这眼瞪得眉心跳了下,这姑娘什么意思?

  领路的管家见状尴尬道:“沈阁老别介意,我家姑娘从小娇宠惯了,长大后有些不知礼数,还请见谅。”

  沈爵含笑道:“不会,闻姑娘性情纯真,是个好姑娘。”

  管家客套笑了笑,转头进前厅:“大人,沈阁老来了。”

  闻天冢放下手,看见沈爵连忙过来:“老师。”

  管家悄然无声退下。

  沈爵被迎到上位坐下,理理衣袖道:“闻姑娘对洛闻歌很是钟情?”

  闻天冢脸上闪过丝无力,叹气道:“那次被洛闻歌救下,她就跟被蛊惑了一样,满心满眼都是他,天天吵着要去洛府,为防止她节外生枝,我只好将她关起来,谁知道前几日听说洛闻歌死讯,又大吵大闹起来,日以继夜地哭,我脑袋都让她哭大了一圈。”

  “她这么喜欢洛闻歌,你这个做哥哥的,就没帮她想想办法?”沈爵问。

  闻天冢苦笑道:“老师说的哪里话,我去接她回来那日,洛闻歌将话说得清楚,不会娶她,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好再往上凑。”

  沈爵睨着闻天冢:“他不愿,可若是皇命难违呢?”

  闻天冢神态为之稍有停顿,视线转到沈爵脸上,眉头微皱:“老师这是何意?”

  从洛闻歌被重用到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是朝堂将要被扶持起来的第三股势力,背后站着皇帝陛下。

  他们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倒也无妨,可如今洛闻歌先对徐党下手,又对他们沈党虎视眈眈,这个节骨眼上,沈爵说出这番话,难不成是要顺从了?

  闻天冢眉头紧锁,还是说沈爵是想借萧毓岚之手将闻依依嫁过去,再挑拨离间不成?

  要真想这么做,那恐怕就要让沈爵失望了。

  闻依依那么喜欢洛闻歌,真能嫁过去,那绝对胳膊肘往外拐。

  沈爵却有此意,他不在乎闻依依到底心向着谁,只要萧毓岚答应下圣旨,那就已经达到挑拨离间的效果。

  “天冢,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沈爵自己不好过,也不会让别人好过。

  萧毓岚联合洛闻歌算计他,他自然也能让手底下人去祸害他们。

  这世间要说脏,那脏的法子可多了。

  闻天冢虽和洛闻歌等人不合,但要牺牲自家妹妹终生幸福去扳倒对手,闻天冢做不到。

  他自幼和闻依依相依为命长大,亲情胜过任何人,不可能为沈爵破釜沉舟的一战就让闻依依受那苦难。

  心里这么想着,闻天冢推托道:“让我想想。”

  沈爵哪能看不出他的假辞,悲痛之余道:“再过不久我就得离开长乐城,骤时能帮你的地方就少了。在这前,我会留下些人手帮衬你。”

  “老师真要离开?”闻天冢问。

  沈爵料想宫里那番丑闻还未传出来,而闻天冢刚回长乐城没多久,手还伸不到那么远,不知宫中秘闻实属正常。

  沈爵没脸把沈如卿做的那些事说出来,只道:“是要离开一阵子。往后同门师兄弟还要你多照拂。”

  闻天冢还记得沈爵决定辞去首辅之位时商讨的对策,对此时这叮嘱似的话语只当客套:“学生会妥善处理,静等老师归来。”

  “很好。”沈爵满意点头,内心最牵挂的事,闻天冢并没答应,还是让他有些不放心,离去前再三提醒,“事关往后发展,你要多加考虑。”

  “是,学生会慎重。”闻天冢躬身送走沈爵。

  沈爵走后,闻依依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跳到闻天冢面前,眼睛冒着光:“哥,你们是在说要把我嫁给洛闻歌吗?”

  闻天冢不知她躲在哪里偷听到这番话,冷脸道:“没有的事,他人都死了,你要嫁给鬼啊?”

  “就算是嫁给鬼,只要是嫁给他,我就愿意。”闻依依扯帕子娇羞说。

  闻天冢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理喻:“闻依依,我看你是疯了!”

  闻依依跺脚:“没有,我就是喜欢他,我怎么了?”

  闻天冢是真看不得闻依依这副愚蠢至极的嘴脸,生怕再看下去会忍不住扬手打了她,双手背在身后气冲冲走了。

  闻依依望着闻天冢怒火中烧的背影,根本不想去了解他为何这么生气,满心想着怎么替闻天冢给沈爵回话。

  另一边被谈论是否生死的主角洛闻歌昏昏沉沉,始终分不清白日黑夜,也没怎么见到萧毓岚,更别提外面局势究竟如何,他是一无所知。

  心急如焚的还有聚在德济堂内临江楼几人。

  洛安抓着蒋霖在问:“公子呢?你到底把公子弄到哪里去了,这都第五日,我们连公子面都没见到,你不是说他活着吗?”

  蒋霖被晃得心烦,挣开洛安的手,稍显不耐烦道:“被人带走了。”

  “每次问你都是这个答案,那到底被谁带走了,你倒是说啊。”洛安真要被蒋霖这个木头疙瘩急死了。

  蒋霖显然知道带走洛闻歌的是谁,就是死撑着不说。

  洛安得哄着自己才能不和蒋霖打起来。

  那边坐着的韩执倒很冷静,看着蒋霖:“那夜我赶到时候,地上只剩血迹,带走公子之人手握重权,依我看,这城内除去萧毓岚,再无他人能办到,蒋霖,你被他威胁了。”

  蒋霖抿紧唇,还是不肯多说。

  韩执不在这上面打转,又说:“我查到公子在哪,但那高手如云,我等还没靠近说不定先被诛杀。”

  “你怎么不早说?”洛安扭头瞪着韩执,让他跟个二傻子似的着急。

  韩执淡淡道:“看你心急就让你多急急,以后能吃上热豆腐。”

  嘲笑完洛安,韩执说起正经事:“公子交待的第一桩事我等已办妥,如今还有两桩要紧事。”

  洛安和蒋霖对视一眼。

  韩执甩过去两封信,在两人拆的功夫里说:“抓到那两北疆人,查清几位藩王谁最有可能和沈爵勾结。”

  “我感觉抓到北疆人或许能给我们有用讯息。”洛安说。

  韩执掸掸袖子:“废话。”

  蒋霖看见上面写的几个地址,问:“这是让我去抓北疆人?”

  “是让你探查,看他们是否在,到时我会派楼内高手协助,争取一举抓住人。”韩执说。

  蒋霖点头:“没问题。”

  洛安把玩信封,感觉要查藩王还得要当朝官员入手更为可靠方便,他想到谢温轩,抬头征询似的问:“我能让人帮忙吗?”

  韩执不置可否:“只要你能将事情圆满办好,找谁帮忙是你自由。”

  洛安自信笑了,如此甚好,相信以谢温轩和慕容郁的性子,会很乐意查这件事。

  在洛闻歌被秘密保护起来这几日里,他先前部署计划皆在有序不紊进行着。

  入夜,皇宫深处凤栖殿。

  萧毓岚一手古书一手笔在细细摘抄,今晚没趁洛闻歌睡着过去与人同床共枕,是他在等人。

  在书翻过第三页时候,殿外有李公公低声禀告声:“陛下,太后娘娘来了。”

  萧毓岚动作都没变过,没抬头:“嗯,请进来。”

  李公公‘哎’了声,心里惴惴地,转头去请太后,总觉得今晚的萧毓岚很不对劲,有种大义灭亲的味道。

  太后被请进来,看见端坐在烛光下的萧毓岚,恍然间好似看见另一道身披龙袍的修隽身影,曾几何时对方也多次这样连夜批阅奏疏。

  只不过后来斯人已逝,不再有这等情怀感。

  这时恍然见到已初具帝王风范的萧毓岚,让太后生出幻想罢了。

  太后快到眼前,萧毓岚才施施然起身行礼:“母后。”

  “皇帝不必多礼,没外人在,你我母子,随意些便是。”太后淡笑道,被扶着坐在软塌上。

  萧毓岚还是坚持行礼,让李公公上完茶,便说:“朕有些私话想和母后单独说。”

  太后对请示的桃碧轻抬手,桃碧和李公公一并退出去。

  待殿门关上,太后微敛神态,颇有些寡淡道:“皇帝深夜请哀家过来,有要事相商?”

  萧毓岚没坐在软塌另一边,而是搬过凳子坐在太后斜对面。

  他很认真地看着太后,像是许久不曾相见,那架势让太后心神不宁。

  “母后不必惊慌,朕不过是想看看母后这些日子有何变化。”

  太后秀眉微皱,不解问:“皇帝这是何意?”

  “母后还是那个神机妙算的将门虎女,是儿臣天真以为母后吃斋念佛后,便真对朕不管不顾了。”

  听闻这话,太后瞬间明白是何意。

  他知道洛闻歌假死一事真相,今夜这是要问罪。

  太后心里五味陈杂,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遇上这等事。

  “皇帝都知道了。”太后说,“哀家也实话实说,从皇后被沈如卿推入水再到洛闻歌被刺杀假死,皆是哀家一手谋划。”

  “那些刺客也是母后安排的?”萧毓岚紧盯着太后问。

  太后淡笑:“不然你以为哪来那么巧合的事?”

  萧毓岚脸色铁青,忍住冲养大自己的母后发脾气,语气难免有些冲:“母后可知到那些人差点真杀了他!”

  “哀家知道。”太后脸上的笑消失了,眸光阴沉凝视他,“那是哀家亲下的命令。”

  她想假戏真做杀了洛闻歌,免得再出现个受男人蛊惑的皇帝。

  萧毓岚读懂那句话,后背发凉:“你在骗他。”

  “他也在骗你!”太后容忍不了萧毓岚看她的眼神,倏忽站起来厉声道,“他手下诸多权势,说与你合作,你怎知他不是虚情假意欺骗你?”

  “朕信他!”萧毓岚字字珠玑道。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陆夷的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穿书]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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