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应的,她所带来的失望也是。
我知道,储标的人生已经历经沧桑。
初为人父的喜悦和忐忑,他在储盛身上也已经全部都获得。
所以我,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一份关注。
这样的事实,也是我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明白的。
爸爸出差或出远门后提前回来,轻手轻脚的跑进女儿的房间,在惊讶的女孩子面前,将藏在身后的那只毛绒兔子或是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糖果一下拿到她面前。
magictime.
是人生中完完全全的魔法时间。
你看着他,他笑着说。
“喜不喜欢。”
喜欢。
当然喜欢。
坐在电视机前的我,疯狂地在内心尖叫。
当时。
那就足以成为整个世界。
我不止一次,如痴如醉地沉浸在电视剧中这样的场景中。
甚至,对着镜子,跟个傻瓜似地模仿剧中那个看起来跟我同龄的小演员的表情。
眼里的喜悦,嘴角扬起的弧度。
以及,最重要的那一句。
爸爸我爱你。
锁了门,蹲在半人高的穿衣镜前,对着镜中的自己。我同自己的幻想,一遍又一遍上演这出父爱情深的故事。
当然,她从来没有被搬上舞台的机会。
最后落了灰,生了霉,在回忆的角落里,隐隐低吟。
记忆里最清晰的一次,也是我最难以忘怀的一次,是在小学四年级刚开学的时侯。
储标当时还没找到工作,偶尔会回市区的几个老朋友那里,叙旧或是别的,我也不知道。
以前我们家饭店附近有一家蛋糕房。
我那时阔绰的时侯,经常上哪儿去消费。突然有一天,很想念那种味道。
恰逢储标又要去市区,而且会路过那儿,我央求他给我带一块回来。不贵,就几块钱。他也答应了。
那一天,从白天开始,我就满心欢喜地期待。
一直到傍晚放学回家,储标还没有回来。
吃完饭,我就等在楼下,作业也不管了。
一看到路的尽头远远有个人的影子,我就忍不出要冲出门看几眼。
最后等到晚上。
天都黑透了。
等来的是两手空空的储标。
他连借口都没功夫找一个。
“忘了。”
说完,就饶过我去厨房。
我就站在门口,田地里青蛙的叫声在身后此起彼伏,是一场夏天留给我最后的嘲讽。
明亮灯光下,爸爸在厨房里忙着热饭热菜的身影,那样明亮的地方,同我这里,只有几米的距离。只是隔着一个没开灯的大厅,也隔着这长达数米的黑暗。
真的是,一点也不在意。
没有出息的。
我跑回房间哭了一顿。
不敢让他们看见我的眼泪。怕他们会笑我。笑我因为吃不到一块蛋糕就哭了。
因为他们,真的会这样。
*
江炎还在等我的回答。
我侧过身。低头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感觉自己就像杯子里的水一样,心绪不宁。
“什么badguy?”
“我当时乱说的你也信啊。”
这种被人在意的感觉。
说过的话,曾经暗地里流露出的情感,被人默默记住的了的情况,我好像,没有经历过。
“你要是不想说。”
“也没关系。”
“不过,我要是说错了什么,你就直接告诉我。胥乐远跟我讲女生都是口是心非的怪物,所以……。”
“你说什么?”
“哦,不是不是。”他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那个只是胥乐远的想法,我是很尊重女性的,我知道女生都是敏感的生物。”
我知道女生都是敏感的生物。
他这句话,却让我更加暗暗皱了眉头。
“听起来你挺了解女生的,从小到大的桃花运看来是不错啊。”
这一点,我早该想到的。
“有个鬼的桃花运。”他耸了耸肩,五官表情扭成了一团麻花。
“小学班上的几个女生都一个个跟母夜叉似的,有事没事追着我打,真是靠了。”他跟着劫后余生地吸了口气:“还好我命硬,才能活着上了初中。”
……
我看着他,像是一个慈祥的母亲深情地望着自己痴呆的帅儿子。
一时竟不知是喜是悲。
“其实。”
江炎一个人自顾自地说下去:“我这张脸明明也不比胥乐远差多少吧,真是奇了怪了。”
“你难道没听过一句成语吗?”
我面带微笑地鼓励他。
“失之毫厘。”
“谬之千里。”
很显然。
江炎那一瞬间忍住了想要上来掐死我的冲动。
*
这节是体育课。慢腾腾地跑完两圈热身跑后,放放牵着还没有喘顺气的我飞奔去了操场。
我知道,这节是我们和五班都有体育课的时侯。
男生比女生先跑完。
江炎这会儿已经又跟条哈巴狗似粘在胥乐远的身旁了。
我和放放坐在离篮球场几米远的铁栏杆上,垂在半空的脚顺着风吹过的节奏轻轻晃动。
“来看胥乐远打球的女生可真不少。”篮球架下面的那几个,脸很生。不过应该是五班的,才敢肆无忌惮地站那么近。
“也不一定啊。”放放狡黠地笑了笑,反将我一句:“说不定是来看江炎的。”
“看他?”
“他有什么好看的。”
“怎么不好看。江炎也长得不错啊,细皮嫩肉的,又聪明。而且性格也好。”
“性格好?如果蠢也能算性格好的话,那我承认。”尒説书网
“啧啧,你这嘴可真够毒啊。”张放放冷笑。
“如果你真不想被人看出来的话。”
“我建议你平时还是克制一点,别有事没事老盯着他的背影看。”
“就像刚刚整队的时侯,很容易被发现的。”
……
什么叫惊涛骇浪。
什么叫狂风暴雨。
什么叫天崩地裂。
什么大场面我没见过。
储悦,我稳得住。
“看出来什么?”
“你眼睛出问题了吧。”
“我听说上海有个眼科医院不错,叫什么阿波罗男子医院?”在放放揶揄地眼神中,我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建议你去挂一个号,听说最近搞促销,挂眼科还免费送神经科。”
“机不可失,你加油。”
张放放切了声。
露出了一脸我都懂的表情。
大姐你到底懂了什么啊。
*
篮球场边传来一声惨叫,我们跟着好奇地看过去,江炎人正被以胥乐远为首的一群五班的男生压倒在地上。场面一度非常少儿不宜,却也令人欲罢不能。其中一个男生趁他不能动弹,脱了他一只脚上的鞋,扭头就欢快地跑开了。
压在他身上的人瞬间一哄而散。
江炎从地上骨碌一下猛地蹿起来,生猛地就像头扑向猎物的小狼。准确地说,是一头跛了脚的残狼。
因为光了一只脚,所以跑起来都是一瘸一拐的。
骂骂咧咧地追着那人绕了几圈没追到,他气急败坏把另一只脚上的鞋也脱了下来,手抡圆了猛地冲着那人扔去。
全部人,眼睁睁地看着白色的球鞋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堪称史诗级的完美弧度。
所以也没错过它是如何精准地卡在了篮筐上。
江炎傻了。
其他人也懵了。
懵完就是毫不留情地嘲笑。
张放放更是笑的直拍栏杆,毫无形象可言。我有点想提醒她,这样在男神面前,笑得像一只咯咯的老母鸡好像并不太好。
不过也难说,讲不定人家胥乐远就喜欢老母鸡呢?
“我服了,江炎也太搞笑了!”
“我就说他是个蠢货吧。”我心疼地摸了摸刚刚自己刚才被她拍到的手指,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淡淡的,说不上来的,甜蜜。
是个蠢货。
但真的很有趣。
江炎这边懵完,第一时间就冲着还在狂笑地胥乐远冲过去。
直接上手将人抱住,两个人又是搂,又是扯的。
场面一度又非常不堪入目。
在周围男生一片幸灾乐祸中,江炎扭着胥乐远半天终于如愿地把他的球鞋也给脱了下来。
我目送他顶着一头乱成鸡窝的头发,兴高采烈地跑去刚刚的篮筐下用力往上一扔。
结果。
用力过猛。
球鞋飞行距离过长,好死不死地砸在了骑着电瓶车从旁边路过的路人头上。
“我操!”
“是李清清他爹!”有人眼尖先认出来了。
“跑啊!”
看热闹的人都跟着散去。只剩下跑不掉的江炎和胥乐远留在原地,两人对视一眼后。
对着从电瓶车上下来,提着鞋气势汹汹赶来的中年男人,极为默契地。
“校长,是他!”
同时指向对方。
*
张路第二天还是没来上学。
她昨天没来的一天,除了李小梅盯着这个唯一的空座位,稍许疑惑的提了一句。
“那个位置是谁没来?”
好像没有任何人关心和在意张路的存在。
我当然知道,一个班上总有那么一两个看着可有可无的存在。成绩中下,长相普通,又沉默寡言。我从来没有去试着了解过,因为我以为,她们生来就是这样的。
当然,作为谈资,她们还是有一定的价值的。
李清清作为百事通,知道一点张路的事。
“我也是听我爸提起的,是其他的老师顺口说了几句,对不对我可不保证。”
“学校不是要查户籍信息的吗。”
“就发现她跟他奶奶一个户口本,哦,她还有一个哥哥,我记得好像就比他大没几岁。”
“我们以前小学开家长会,她都没家长来。”
“啊,这么爽的吗?”张梦洁想到自己每次开完家长会,回去后自己和她爸都要挨一轮女子散打,心里不由得羡慕。
“爽什么呀。”李清清摇了摇头。
“小学班主任就天天罚她站在厕所门口,什么时侯开完家长会什么时侯才能走。”
“她班主任特别讨厌她,有段时间都号召全班人孤立她。”
“为什么啊?这么坏?”从小都是平平顺顺的环境里长大的女孩子,听到这都露出了一副骇人听闻的表情。
“也不是坏吧,她班主任是数学老师啊,张路数学成绩一直都挺差的,总是考二三十分,拖了平均分,那老师当然不爽了。而且本来也没有喜欢跟她在一起玩。”
“都没人管她吗?”
“她爸爸妈妈呢?”
李清清也疑惑:“这我就不知道了,没听谁提起过。”
“说不定是离婚了?”一个女生有些激动地回忆道:“我小学时侯有个同学也是跟着爷爷奶奶住的,他爸妈离婚了又都再婚了,谁都不想带着她。”
“不会吧?”
“这么可怜啊?”
“我奶奶说离婚苦的都是女人和小孩,男的还可以潇洒再娶,女的就成了二手的,小孩就是个拖油瓶。”
……
我想到了我的姑姑。
曾经执意要离婚的她应该并不怕成为那些人嘴里的“二手货。”
但是也许,她会害怕自己的孩子成为一个受人嫌弃的拖油瓶。
*
思想政治课老师这节课让我们自习。
王小柔和几个班干部跟老师申请出黑板报。
一个女生忽然跑到我这里。
赵佳佳,我们班的宣传委员。她二话不说,拖起张路的椅子就往教室后走。
“张路的椅子你也敢用啊。”
“踩着应该没关系吧,我才不想踩自己的椅子,我有洁癖啊。”
“嗯,说的也是。”
寥寥几句的对话,在静悄悄的教室里,一字一句都听得分毫不落。
因为有洁癖,所以选择踩脏别人的椅子。
这是什么感人的逻辑。
所有人在对待我同桌的态度上,似乎都很随便。其实刚开学的时侯不是这样的,大家也会有礼貌的交谈和问询。
我是这一切的目击证人。
亲眼看着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当然我心里也有那么一点点别的心思。
是不是活该。
这样沉默地接受一切,难怪被别人看轻。
反抗啊,为什么不反抗。
在他们说你臭的时侯,你明明可以大声地告诉他们,我一点也不臭!
激烈的言辞和场景交织在我的脑海里,我的内心突然澎湃起来。
反抗,对,反抗。把他们给你的伤害,一分不差滴全部还回去。
还回去!
可是,几秒过后。
我的心又瞬间冷下来。
怎么还回去?
储悦。
我自问自己。
你有反抗过吗?那种激烈地,不顾一切的。
在他们取笑你“猪头”和“芝麻烧饼”的时侯?
除了默默忍受和几句虚张声势,你还做到过什么?
她没做到过。
我也没有做到过。
你们,做到过吗?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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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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