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补课,我从刚入学的时侯就听到有人在传,说是强制性,且不收费的。本来说去年这个事快要敲定的时候,有个学生的家长不同意,扬言要去教育局举报,不得已就被暂时给搁浅了下来。
“不同意就不去呗,还要举报,也太坏了吧?”张放放摇摇头感叹。
“这有什么?明摆着不就是我学不好,你也别想好好学吗。”
“果然人心险恶。”
“险恶啥,这是舍身取义,舍小家为大家的典范,不然所有人都要跟着一起补课。”张梦洁的歪理可真不少。
“那现在怎么又提起补课这件事?难道那个家长良心发现了?”我也跟着好奇。
“当然不是这个原因啊。”张梦洁怜爱地摸了摸我的脸。
“因为那个学生今年毕业啦。”
“所以。”我和张放放对视了一眼,缓缓道。
“我们校长真是忍辱负重,终于熬出头了。”
我回头看了看教室的后面,李心蕊的位置又是空着的。连着好几个午休的时间,她都莫名其妙的失踪。
“看什么呢。”
放放转了转手里的笔,脸上的表情很淡。明明我们几个人之中,她同李心蕊的感情应该是最好的。
“最近她好久没有跟我们在一起了。”张梦洁说出了我心中的疑问。
“她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我不是一直都跟你们在一起吗?”放放避开张梦洁探究的目光。
“我有个姐姐在初三。”
张梦洁却继续说下去:“说她最近好像跟初三的走得挺近的。”
“初三的?”我惊讶。
张放放倒是很平静,甚至还有点不感兴趣的样子:“嗯。她最近总是跟我说谁谁追她,喜欢她,每次见面都是说这个。”我知道她和李心蕊家住的挺近的,常常一起来上学。
“这也难免的吧。”张梦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长的漂亮,追她的人应该是挺多的。”她小学跟她们俩是隔壁班,所以估计也不是很了解。
“是挺多的。”放放手撑着下巴:“不过那时候有人要是跟她表白,她都会特别紧张,有时候甚至还会不高兴会哭。”
“啊?”
“是因为那个男生太丑了吗。”原谅我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放放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她以前,要比现在可爱一点。”
话音刚落。
恰好李心蕊从后门拐进来,她手里抱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路过一众好奇又艳羡的眼神,笑着走回自己的位置。
我们三极为有默契地回归了沉默。
人都是会变的。
这句话就像是一杯反复冲泡的茶水,当我无数次地在影视剧和书上看到它时,我对它的感觉已经十分的寡淡。
像是一把万能/钥/匙。
所有的人生变故都能简单的一概而至。
人都是会变的。
那然后呢?好像从来没有在一个地方,找到过这句话的后半句。
只是固执地抛出一个既定的事。
就像李心蕊。她与我们渐渐疏远,也不再是张放放口中那个因为男生的表白而害羞落泪的女孩子。某一天,某一时,某一刻,时间擦去了枕在她眼角的那滴泪,然后告诉她。
你变了。
所以,她变了。
我知道,享受被男生追求的漂亮女孩子,没有错。当然,在身体深处的某个小小角落,依然会有一些属于青春期的,泛酸的情绪。
我不知道别人的是什么。
但是我的,更多的,是一种小小的惶恐。也许我们真正在意害怕的,是在这个迫切渴望的年纪里,在别人渐渐与众不同的时侯,只有自己,是一成不变的。
毕竟,成为平庸,变得普通,这应该是成年人的故事。
眼前的世界还尚且稚嫩,就让我们在这个被命运选中的梦里,再多躺一会儿。
*
补课分AB班,地点定在离学校只有几百米远的一所废弃了的党校。
补课时间从早上八点到下午三点。
上午补英语语文,下午补数学。中午休息一个半小时,午餐自理。早晚签到两次。
第一次补课是国庆后的第一个周六。我起晚了。因为告家长书是我自己签的,没人知道我今天要上学。
一路连滚带爬,到了党校门口才收住自己冲动的步子。门卫亭里收拾的很干净,靠窗的深色木桌上摆着一只白色陶瓷茶杯。我进门的时候瞄了一眼,这会没人。党校面积不大,统共就两栋四层楼高的建筑。一前一后的排着,像双生子。楼房灰白的墙上挂满了深色的污渍,青苔和野草,在每一个意想不到的角落里扎根,再疯狂生长。
我惊讶自己以前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因为,它好像已经在这里存在了很久,很久。
教室里传来的郎朗的英语读书伴着我的脚步,一步比一步清晰。
能够想象的到,我现在的出现会是一种多么大不和谐。
今天这脸,只能是丢定了。
刚下完决心。
我人已经站在了门口。
乌泱泱的一个大教室足足有学校教室的两倍大,不想去仔细辨析有多少目光投向了我。老师是我一个不认识的面庞。她十分寡淡地扫了我一眼。
“迟到了?”
我低着头,再点点头。务必表现得十分的后悔和自责。
“快进来。”可能因为是陌生的老师,所以并没有多责难我。
教室里课桌都是旧式的木桌。两张并在一起,一排可以坐四个人。我背着书包,在老师眼皮子底下从飞快地溜到最后一组。
整个教室都几乎塞满。
只有最后一组最后一排的四人座上,一只手伸着大大咧咧地冲我招呼。
“储悦储悦,这里。”
我分明听到原来还算整齐的读书声因为他的声音乱了一个度。
不过其他人的眼光算什么,江炎从来不是太在意。
“你怎么来这么晚。”
“你怎么坐这儿了?”
在我坐下的一瞬,我们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我看到了江炎竖起的英语书里夹着的课外书。
“我忘了今天要补课啊。”
他脑袋躲在书本后揉着眼睛打了个呵欠,脑门上还有明显的刚睡醒的印记。看着应该也是刚和他的床分别没多久。
“我闹钟没响。”无论如何,我觉得自己的理由应该要比他高尚一点。
“切。”江炎冷哼了一声。
“我敢打赌。”他翻了一页手上的书。
“你家根本就没有闹钟这种东西。”
这他也能知道。我翻出英语书,学他一样竖起来挡在面前。反正教室够大,我们这个角落根本没人会留意。
“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吗?”他晃了晃脑袋脸严肃下来:“因为你一个礼拜上学,没有一天来的时间是一样的。”
的确。
我上学的时间取决于我起床的时机,而我起床的时机又决定于陈兰。
所以开学两个月,见过没有开着的校门,也见过关了的校门。当然绝大数时间,我还是都压着早自习课打铃的声音跑进教室。
我从小到大的另一一个自知之明,就是我真的没有早起的天赋。
读完书。
开始发试卷做题。整个教室完全地安静下来,我也不方便再跟他说话。试卷题目很难,我盯着卷面抬头上那一行小小的字。
A班练习。
对啊,因为是A班啊。张梦洁还有张放放和我同在一个班,李心蕊跟张路在B班。一个年级的学生分了一个A班,三个B班。
江炎做得很快。
一共五篇阅读理解,我才刚做完第一篇,他已经趴在那儿看小说,试卷就压在他的手下,隐约露出一个小小的角。
“你做完了?”我用笔戳了戳他。
“嗯。”他懒懒地点头。
“瞎做的?”做这么快,除了是瞎做得还能有什么。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十月的早晨里已经有了微凉的气息,暖暖的阳光透过他这侧的窗户投进来,男孩子的半张脸都沐在金黄的光线里。
他笑着偏了下脑袋,而我,立马闭上了眼睛。
不是别的原因。
一定是因为,这一刻,阳光从他背后,直射进了我的眼睛。
我对他看着的书忽然很感兴趣。
“你在看什么?”
他手停在的一页上,有一行字下面划了一行飘逸的波浪线。
“我们都是上帝的绵羊。”
抽象的,怪异的,但是却又很吸引人。江炎的眼神跟我一样,也停在那一行,久久没有动。
他学着电视剧里东北老大爷的样子搓了搓:“最近天冷,看来是注意安全了。”
我纳闷他突然这么神神叨叨地在讲点什么屁话。
“天冷了,要是上帝老人家想吃涮羊肉了,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按照换算下来,我们可都是娇嫩欲滴地小羔羊啊。”
“对了,小羔羊是怎么叫的?”
“是咩~~。”
“还是咩???”
……
我板着脸,伸在桌下的脚,不轻不重地踩了他一下。然后对着前面转过来的两道陌生视线抱歉地笑了笑。
英语课中间休息十分钟。
江炎立马撒了野似的跑去第一组。
“胥乐远拿了扑克牌算二十四点,你看我现在过去赢哭他,中午请你吃大餐!”
我冲他使了个“你确定”的眼神,被恼羞成怒地他掐着脖子直晃荡。我烦得要去打他,他这边敏捷地一松手,人就已经跑了。
“等我大杀四方!”
他伸出食指自信地点了点自己。仿若赌王出征。
只是转身的时侯撞到了个正从后面走回来的别班的男生,故作的帅气全成了一场狼狈。
两人看着是认识的,互相搂着脖子对骂了几句,就又高高兴兴地搂在一起走了。
男生,真的没有一个不幼稚的。
*
张梦洁和张放放从第二组跑过来千里寻我。
“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我和放放本来给你留了位置的,后来还是让别人给坐了。”
刚刚我进来就注意到了,她们旁边坐的是两个陌生的男生。
“要不。”张梦洁提议道:“我们去跟那两个男生说说,让他们跟你换个位置?”
“你换过来,跟我们坐一起。”
我:……的确是有些感动,但真的没有必要。
“人家估计不愿意吧……。”我娇羞,又体贴地低下头。
“没事的,我就……。”
“不试试怎么知道,没事的,我去说说。”张梦洁手一拍胸脯,这种信誓旦旦地模样让我觉得害怕。
“咳咳。”旁边原来一直笑而不语的张放放煞有其事的咳了两声后,缓缓踱步到我身旁,手大力地拍了拍我肩。
“我们储悦多懂事啊,她肯定是不想麻烦人家,张梦洁你就别搞事了。”
“是不是啊?”
我微笑表示赞同。
“这里阳光这么大,你看你脸都被晒红了。”张梦洁指指窗外。我认识她这些日子,也没见过她对我这么嘘寒问暖过。
“没事,我正好缺钙,多晒太阳补钙。”我硬着头皮,见招拆招。
“晒太阳补钙?储悦你缺钙吗?看不出来啊,这……。”张放放拉着还喋喋不休张梦洁往回走:“走走走!快要上课了,你管她是缺钙还是缺心眼啊!”
放放转身使劲冲我使了个眼神。
我红着脸,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避开了她灼热的目光。
江炎再回来的时侯,用灰头土脸来形容也不过分。
所以中午吃饭,是我请得他。
*
狭小的馄饨店里,周围挤满了中午来吃饭的。看穿着相貌,应该都是附近工地的工人。我和江炎两个的出现,非常格格不入。
“真有你说的这么好吃?”江炎认真地盯着墙上的菜单,疑惑又些许期待地看看我,又看看他点的那碗馄饨。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欢。
至于吗,不就是一碗馄饨。又不是自己老婆。
“应该还不错。”我怎么知道好不好吃,我又没吃过。我千辛万苦的把你骗这么远的地方来,还不是怕会遇上认识的人。到那时候,我跳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抽了两张纸巾,心虚地低头一直抹桌上的一个黑色的小点。
“都让我请你吃饭了,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就算是猪食也给我咽下去。”
“……天地良心,我明明就只说了一句。”
江炎委屈巴巴地看着我,小着声,幽怨地开口。
“男人果然不能吃女人的软饭。”
“那你还吃?”
“你没听过一个词吗?软饭硬吃。好在我牙口好。”他嘿嘿笑了几声,高兴地露出自己一排大白牙。
像阳光明媚。
让我有点晃眼。
恰好他的馄饨端上来。我不着痕迹地别开眼。
江炎吃东西的时侯很专注,几乎不说话。只在第一口的时夸赞了一句。
“美味!”
很像日本动画里演技浮夸的小孩子。
一点也不讨人厌。
很可爱。
我点的是雪菜肉丝面,味道其实很普通,但不知道是因为饿,还是对面的人下饭的原因,不知不觉,我也快吃完。
馄饨店从我们进来开始就很吵,这会儿走了一半的人,倒是渐渐安静了下来。
墙角挂的黑色电视机在播一档音乐节目,恰好播到一首周华健的歌。我不知道歌名。
再没有新来的客人。
挂着灰色围裙的老板从后厨出来,黝黑的皮肤透红,像是一口烧烫的铁锅,额头上还挂满了汗。
他从墙角的冰箱里拿了瓶冰汽水,找了个对着电视的位置坐下。
开始享受属于他的,片刻的安逸。
坐我对面地男生忽地抬起头。
一双些许狭长的眼里瞪圆了,盛着几分淡淡的惊喜。
“你知道这首歌?”我看得懂他眼里惊喜的意思。
江炎点点头,几口咽下嘴里的面:“我很喜欢这首歌。”
认真的光晕,散落在他神情中的每一个细枝末节上。
轻轻的哼歌声。一开始还有几分腼腆和拘谨。
“唱得还不赖。”其实很好听,真的很好听。
——什么也难免要告别
——什么都会有一点倦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唱歌。
也是有男生第一次唱歌给我听。
我低下头。
这一刻。
市井的生活气中,有少年在温柔的唱少年。
低下头,是因为想要哭。
当他唱到“告别”。
我仿佛在他的歌声中已经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心灵的抽搐总是先不明不白的不请自到。
就像歌词里唱的那句。
岁月总是比灵魂先行。
*
店里很热又关着门不通气,我觉得有些闷。江炎的额头上已经是浮了一层薄薄的汗,脸色微红。我随手抽了一张手边的抽纸,不知名的牌子,攥在手里都是股硬硬的手感。
本来是想要递给他擦汗的。
他从碗里抬起头,漆黑的眼珠里盛着疑惑还有惊讶。
我的手还抵在他的脑门上,隔着一层纸巾。纸巾不吸水,擦起来不太方便。我原来也只是受本能驱动,被他这样一看,手胡乱在他脑门上抹了几下,才若无其事地收回来。
“这个纸巾不好用。”
用过的纸巾团成一团就丢在手边。我拿筷子无意识地戳了戳碗里剩下的面。心里在疯狂得怒骂自己。
储悦。
你到底在干嘛?
“你怎么吃这么慢?”
“能不能快点啊!”
我凶巴巴地催他,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
江炎慢慢放下手里的勺子。尒説书网
“谢谢你请我吃饭。”
“下次换我。”
“你想吃什么?”
他的语气和神情都很真诚,仿佛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也真的想了想。然后开口。
“你的馄饨看起来挺好吃的。”
“下次我想尝尝。”
他跟着抿了个笑,笑得就像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子。
“算你有品位。”
*
馄饨店旁边就是一家小卖部。有几个跟我们一样刚才吃完饭的工人在站在小卖部前买烟,工地的黄色头盔提在手上,身上的工作服松松垮垮又脏又旧。
整个人看着都很没精神。
听他们说话的口音,好像是北方那边的。
南方,北方。这两个词一直在我心里打转。
馄饨店的门又推开了,这次出来的是刚在急着找厕所上的江炎。他眼神四下晃了一圈,像是没有找到我。
“江炎。”
我挥手叫他。
看着他甩着手朝着我跑过来的样子。心里猛地一个恍神,明年的现在,他就不在这里了。
有些人,跑着跑着。他就会不见。
如果硬要把人生说成是一场跑步。我会相信自己的人生是在橡胶跑道上一圈又一圈的绕路,直到疲惫不堪,直到无以为继。
那么江炎。
他的人生,应该是就是一场马拉松。无尽的风景在一望无际的旅程中,始终陪伴着他。
而这里,这个小镇,这所学校,还有这里的我,只是这场马拉松的某一站而已。
经过了。
就不会再回来。
我的确从来没有自信。
但是好在,我有自知之明。
*
“问你个问题。”馄饨店离党校有一刻钟的步行路程。这会儿走回去,等到了,下午的课也差不多该开始了。
“你知道松下和索尼,他们两谁厉害吗?”
我还正处在悲风伤秋中,被他这个问题搞得有些没头没脑的。
“……我怎么知道。”
他一脸:我就知道你不知道。
“当然是索尼。”江炎自信满满地笑起来。
“为什么?”我虽然还是无精打采,但好奇心被挑了起来。
“你想啊。”江炎偏头看着我,循循善诱:“松下的英文怎么读来着,panasonic对吧。”
我点头,没有错。
“那这翻译成中文不就是。”
“怕你索尼哥。”
“所以就是索尼哥厉害啦!”
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他人已经笑得快失控了。
……
怕你索尼哥。
这个读法我后来一直记了十几年。甚至我都产生过这样的想法,就算我终究是忘了江炎,但我估计也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句话。
放放说,这样就足够了,不是吗。
是的吧。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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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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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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