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反的是君离,大抵是因为少昊氏也举起了叛旗,而这个时代人们都很重宗族,叛军头领对君离给予了一定的信任,给了君离一支军队,让君离去打仗。
君离不太情愿的接过军队,与平叛的军队打了几场假仗,虽然都赢了,但消极无比,从不趁胜追击。大抵也因为他这种外显的抗拒,一副为了宗族不得已,遂消极应付的态度,叛军首领对他愈发放心。
君离更加消极,能混就混,大部分时间都陪着辛筝,但也因为他能出门,让辛筝得知了外面的不少情况。
这叛军是她见过的最差的一届。
想僵持下去,耗死赭,必须处理好基本盘,但叛军头子,他的能力并不差,允文允武,不过也可能是从小到大就没挨过饿,并不能理解战乱会给氓庶带来怎样的伤害。他知道要安民,也颁布了安民的政策,但事实证明理论与实践不是一回事。
“我虽然等着看他败,却不想看他是因为控制的地盘内生产都被破坏而败。”辛筝郁闷道。
生产都被破坏,最先倒霉的绝对不是乱军,而是氓庶,乱军没吃的也还可以抢氓庶,氓庶被抢光杀光饿死后才是乱军倒霉。
辛筝并不觉得乱军的性命值钱,这些乱军一部分是大户人家养的名为家仆实为私兵的东西,这类人死得越多越有利帝都集权,还有一部分是地方军队,有的是被收买,有的是稀里糊涂跟着上司反了。
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既然反了辛筝也就不在意他们,但是氓庶不行,生产一旦被破坏,想恢复就得很多年。
辛筝很快向叛军头子提出自己想管理民生,不让的话她就在下次露面时说自己是被胁迫的。
叛军首领不解:“为何?”
辛筝振振有词答:“战争的决胜因素从来都不是士卒,而是后勤,让你们这么折腾下去,民生全都得破坏,义军的后勤便会出问题,仗还怎么打?”
叛军首领与其它首领商议了下,仍旧不信辛筝,但辛筝当年的征战史是写在史书上的,她能赢得天下靠得便是优越的后勤,别人快饿死了,她治下的军队仍旧有鱼有肉。
权衡后叛军们还是给了辛筝一部分参与民生治理的权力。
辛筝麻利的将民生捯饬捯饬,不求恢复到原本的模样,至少别继续恶化下去,刚捯饬好,叛军也走到了末路。
沃西是边境,赭在平乱时优先沃西,因此沃西一平定,沃西的军队便马上沿着云水而上,两面包夹兖州叛军。
从举事到困守曲城只四个月,准备了那么多年,还有无数因为辛筝而损失了利益的人私底下给予的大力支持,就算要败也不该败得如此突如其来且莫名其妙。
叛军的高层暴躁无比,掘地三尺的找细作。
在叛军的内部肃清中辛筝无比淡定为君离吹奏着牛角笛,一派岁月静好之态。
牛角笛奏完,又一起用锅子。
穷桑城是大城,存粮很多,但大城的人口也多,禁不起长久的围城,粮草不济,但辛筝是王,叛军再怎样也不会克扣她的食物,仍旧有鱼有肉,还有从商铺里搜来的香料。
红彤彤的锅子煮得沸腾,辛筝倒入肉片鱼脍毛肚笋片青菜煮熟,捞起,送入口中。
香!
辣!
吃着吃着感觉少了点什么,辛筝奇怪的看着君离。“你最近怎么都不管我饮食清淡不清淡了?”
君离一脸无可奈何。“我想了想,觉得你吃得开心就好,若你吃得不开心,多活两日又如何?”
辛筝高兴道:“你想开了就好,人生最重要的是快活与否,不是长度。”
君离:“....你永远都有你的歪理。”
“这不是歪理,这是实话。”辛筝给君离夹了一根鸡翅。“你也多吃点,叛军应该很快就会逼你出征,吃饱了才有力气投降。”
穷桑城是大城,但人族太久没有战争,除非边境,不然辛筝筑城很少筑高墙,凑合着能防野兽防盗贼出入足矣,想守着这样的城邑耗赢王师无异痴人说梦。而如此穷途末路还想翻盘,必须靠君离。
“投降?”君离愣住。
辛筝点头。“折腾四五个月,能冒头的鱼都已冒头,该收网了,他们让你出征,你带着军队就去向王师投降,再带着王师骗开城门,以最短的速度控制穷桑城,拖得久了我怕他们拉着全城人陪葬,人之将死的疯狂劲,什么都做得出来。收集的名单我会埋起来,地点你知道,战争结束后再挖出来。”
“那你呢?”
“他们还不敢杀了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会小心的。”
“那好吧,等一切结束了我们就回浮络野,以后别再掺和这些了,你既然养老就应该安安静静的养老。”
辛筝点头如捣蒜。“嗯嗯。”
君离莫名感觉辛筝的反应缺乏诚意,却也没说什么,继续陪着辛筝吃喝玩乐,等到叛军来找自己,不情不愿的离去。
说服叛军让自己带着军队去伏击王师没废多少口水,他的战略战术都是正确的,可行性很高,除了他根本没打算执行。
投降王师也没废多少事,一来跟着君离打仗不仅能赢还很少死人,令君离建立了足够的威信,二来辛筝给他写了诏书。虽然辛筝已经禅位,但统治帝国长达两百载,她的影响并非那么容易退去,相当一部分军卒会跟着造反也是因为叛军拉了辛筝当幌子。
晓之以理,叛军趁着天灾故意搞事将天灾变成人祸引发动乱,其罪当诛。
动之以情,大家都是天灾人祸的受害者,已经很苦了,为什么还要为别人的野心付出生命?你们的家人还在等你们回去,就算是在天灾人祸中失散了,赭御驾亲征,并派遣公卿恢复收复区的秩序,失散的家人说不定还能找到。
最后给予信念打击,拿出辛筝写的诏书,辛筝是被绑架的,你们是真正的叛军,罪当连坐全家。但辛筝在诏书中表示,军队只要投降就能赦免谋逆的罪,当然,之前的时间里干过烧杀劫掠的事还是要依法处置,该杀还得杀。
——叛军的纪律不能指望,烧杀劫掠没少干,但君离带的这支军队一直都是他在管,纪律严明,没什么烧杀劫掠欺男霸女的劣迹,只要能赦免谋逆罪便没事。
同王师相会,因着赭亲自来了,心知肚明,倒没费时间在信任问题上,交代一番辛筝的意思赭便带着军队往回赶,诈开城门,王师长驱直入,在城中看到了许多燃料与正在纵火的乱军。
赭被惊呆了。“疯了吗?”
“你救火。”君离扔下一句便去寻辛筝。
昔日穷桑王族宫室在穷桑国灭后一部分改成了官署,一部分重金租赁给富户,便未随着时间而荒芜,宫室建筑得以延续至今。
叛军退守穷桑城后高层与辛筝都居住在昔日穷桑宫室中,辛筝住在一座高台上,眺望城中愤怒叛军临死疯狂劲。m.XiaoShuo530.Com
这要烧得不是她的城,她真想握着叛军的手道一声知音,同为将死之人,大家想一块去了。但烧得是她是城,她就只剩下愤怒了。
“做人怎么能这么丧心病狂?”辛筝语重心长对叛军头领道。“败了就要认输,这种死都要拉着一城人陪葬的做法太不要脸了。”
叛军头领在城破后反应过来自己为何有那么多支持却还是败得那么快而跑来找辛筝,却发现宫室中洒满烈酒与油脂,狐疑之余还是先质问辛筝:“你难道不想回到王座上?”叛军头领反问。
拎着一壶酒对着壶口饮的辛筝好奇的问:“为何我不能是心甘情愿禅让的?”
叛军头领笑道:“荒唐,从未有王在活着时心甘情愿禅让。”
“你说得有道理,可我虽还活着,但可能明天,也可能后天我就会咽气。”辛筝唏嘘道。“我不想禅让,但我快死了呀,权力交接这种事自然是趁我还没咽气时交接最稳妥。”
过去的诸王不知道摄政君会导致自己被架空王权吗?
知道啊,但没办法呀。
总不能自己真的快咽气时再来交接权力吧?
也不是没有勇士这么干过,结果是新王根基薄弱,镇不住场子,于是一番血流成河的大乱斗,内耗中丢了大片疆土。
诸王只能接受摄政君制度,虽然会有年迈后被架空的风险,但至少能保证王权平稳过渡。新王上任时已经干了不少年代行王权的摄政君,镇得住场子,不容易发展成大乱斗。而正常情况下摄政君也会尊重前任,等前任老死后再继位。
她的情况又与过去的诸王不同,她只要还在王座上坐着她的继任者就不可能越过她真正代行王权,她的王权太过根深蒂固,对继任者造成了阻碍。
不怕继任者犯错,就怕什么都不做,不犯错。
叛军头领诧异的看着辛筝。“您看着并不像将死。”
辛筝答:“燃命丹。”
叛军头领语塞,看向洒满烈酒与油脂的宫室。“您这又是要做什么?”
辛筝笑答:“叛军穷途末路,恶向胆边生,纵火烧死了我。”
叛军头领瞪大了眼。“你疯了?你知不知你死了会发生什么?”
辛筝笑言:“可能三五十万人也可能百十万人会被叛死刑,还有数百万人被流放,毕竟我这个王干得挺好的,庸王死于非命尚且要给天下一个交代,何况我死于非命。赭做为我的继任者也会有嫌疑,毕竟我死了,他的王权才真正完整。为了自证清白,他需要对所有嫌疑的人从重从严,天知道会有多少人被株连。治国上他也要延续我的政策,若他推翻我的政策必将被人怀疑是否因为与我政见不合而坐视甚至设计我的死亡,唯有一生坚持我的执政理念才能证明他是我选择的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没有害死我的理由。”
“那么多人命....”
“我是王,我要死了,让几十万人给我陪葬过分吗?”辛筝理所当然道。“这点体面我还是当得的。”
顿了顿,辛筝补充道:“只是我有资格,你死了,殉一只鸡都不配。”
叛军头领怒。“你就不怕我杀你?”
辛筝比了比自己的脖子,笑道:“你杀,正好省了我的事,被烧焦尸体与脖子上有刀口的尸体,感觉后者更能刺激人。”
叛军头领愤怒到极致,却无法将剑刺下去,掉头便走,趁着全城混乱说不定还能逃。
辛筝见状也没追,燃命丹的药效快到时间了,未必追得上,也没必要追,随手推倒燃着蜡烛的烛台。
宫室是木制的,上次翻新还是几十年前,木头本就易燃,陈年木头更易燃,不需要多处点火,一点火星便足以。
举起酒壶又用了一口美酒,被烧死的滋味虽然没体会过,但她干过烧烤活人的事,从那些人的反应来看应该很痛苦,还是先用毒酒比较好,烧起来不会痛。毒是很久以前从青婧那里得来的方子,不会有任何痛苦。
正用着美酒忽听外头传来金铁交击之声,从窗户往下一瞅,正见君离用长戟刺穿叛军头领。
解决了叛军头领,君离抬头,风中送来的浓烟味道愈发浓郁呛人,而烟味来的方向是辛筝所在的宫室。
“兕子你等我上来救你。”
辛筝大喝。“别上来!”
然君离根本没听,继续朝宫阙奔来,辛筝转身去阻止君离,却没想到火势已蔓延到门口,正想找个工具,却见君离直接冲了进来。
“你个混蛋怎么这么快?”
“我带你出去。”
辛筝推着君离往外走。“我出去也没用,你快走。”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是我排的戏,我要死在这里。”
“你跟我约了要回浮络野。”
“傻子,我快死了,不是明天就是后天。”
“这样啊。”君离叹息的夺过辛筝手上的酒壶欲饮。
辛筝大惊。“别碰,有毒。”
“我知道,就算要被烧死你也不想体验被烧的痛苦。”君离按住身体衰败的辛筝,饮了一大口酒。“我也不想。”
辛筝大怒:“你疯了?”
君离又饮了一口酒。“我没疯,但你安排自己的死亡可有想过我的心情?”
“你不想活着?”
“我想活着,但不想一个人活着,你活了两百四十一岁尚且觉得很累,而我比你年长。”君离叹道。“不论多少故人离去我都告诉自己,我还有你,如今你却要扔下我,要我如何一个人去面对未来?”
辛筝歉疚的垂首。“抱歉。”
“只有口头上的道歉真没诚意?”君离不悦。
“那你要如何补偿?”
“给我唱个歌吧,以前都是我给你唱歌。”君离想拉着辛筝坐下,但甲胄在身坐不了,遂卸起甲。
辛筝见了一边帮忙卸甲一边道:“我也给你唱过。”
“但大部分时候都是我唱。”
辛筝想了想,发现反驳不了,遂问:“静女其姝如何?”
甲胄完全卸下,君离轻松的坐在地上,辛筝这才发现这家伙的甲胄里面穿得不是内衬,而是常服,还是很眼熟的常服,是参加无忧的婚礼前自己找人给君离裁的。君离觉得自家崽的婚礼上做父亲的绝对不能比女婿逊色,要比女婿更俊朗,她便给君离设计了这身衣服,穿在身上衬得君离愈发陌上人如玉,宛若神人。
“就这首,可惜没有乐器。”君离想了想,忽然拔出长剑。“我弹剑给你伴奏。”
辛筝忍不住搂住君离。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
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
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
辛筝一边唱歌一边搂着君离,感觉到意识渐渐模糊时搂得更紧,避免黄泉路上走散。
君离欢快的敲击着长剑为辛筝伴奏,歌声渐弱,终不可闻,火势不断蔓延,仿佛似曾相识,但毒酒的药效已经发作,意识越来越沉,只来得及在完全失去意识前将已经失去意识的辛筝搂在怀里,死死抓着辛筝的手。
高台宫阙上烈火熊熊燃烧,终将整座宫阙吞没。
因为对君离放心而没马上去找辛筝,埋头控制穷桑城的赭收到消息赶来时正好看到宫阙被烈火完全吞没,几欲吐血。
我御驾亲征就是怕底下人猜错我的心意,多事的对你做点什么,但我没想到我这边没出问题,你那边却出问题了。
你死了,做为最终受益者的我要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跳进云水也洗不清。
确认火海中的人不可能再救出来后赭浑浑噩噩的望着高台上的火海,满目苍凉。
***
哼着小曲在木牍上书写一个又一个古老的文字或绘出一副又一副图画,写满一块木牍后再归置到书架上,这是天人的历史,也是修活了三十万年唯二放不下的东西。
若我死了,谁还记得天人的历史?
将又一块木牍放到书架上,却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地动山摇,书架亦因这震动轰然倒塌,修一把扶住书架,用自己才恢复的力量迅速稳定住图书馆,愤怒的出门寻青婧。
“婧你要发疯就出去发,别在天都发....你这什么表情?死父还是死母了?不对,你父死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难过呀。”
修惊讶的看着坐在秋千上的青婧,少女的脸上充满悲伤,血肉的躯壳可以控制表情,但精神世界里根本没有表情,或者说所思所想就是表情,故而悲伤是真的悲伤,高兴也是真的高兴,作不得假。
“为什么?”青婧问修。
“什么为什么?”修问。“谁刺激你了?”
“兕子死了。”青婧道,青婧的脑袋里有祂的神经纤维,对方逝去时祂也会有感应。
修不以为然。“生老病死乃天理伦常,辛筝已活两百多岁,也该死了。”
“可她本可以活下去的,我为她准备了一具新容器,可她不要。”青婧将自己辛辛苦苦打造新容器的信息发给修。
接收着青婧那里传来的信息,修一脸无语。“拒绝你,说明她是个正常人。”
“可生存才是生命最根深蒂固的欲/望。”青婧无法理解。“子嗣没了可以再生,活着才有未来,食子续命有什么问题?”
修面色古怪。“生存是最根深蒂固的欲/望,但无人能永生,只遵循原始的本能便无法长久延续,智慧生物因此跳出了寻常生物的本能,与之区分。”
青婧不以为然。“红尘人世谁能不被原始本能驱使?”
“辛筝。”修道。
青婧噎住。
修继续道:“虽千万人中会有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在被死亡的阴影笼罩时向死亡屈服,为生存的欲/望控制,食子续命,却仍有一人会拒绝,摆弄人心的朱厌君在这样的人面前是束手无策的。”
青婧无言。
修宛若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幼崽般怜爱的看着青婧。“你生来便能听到别人心里想什么,很轻易的无师自通如何摆弄人心,周围又没有同类长辈教导你,自然而然将人心视作无足轻重的玩物,但这不能怪你。”
青婧讶异的看着修。
修欣慰道:“你只是一个幼崽,你见过的人太少,一直没人帮你补上这一课,但你也很幸运,早早的遇到了良师益友的辛筝。”至于青婧懂事前的丰功伟绩,修认为不重要,不论熊崽子害死多少人,只要死得不是熊崽子就不是事,熊崽子的命是命,旁人的命又不是。
青婧沉默须臾,道:“我想见她。”
“人都死了,留下的腐肉没什么好看的。”
“我去幽冥寻她。”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都广建木的孰能不朽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